現在他這邊婆婆這個樣子,每次老彭回來,他都得錘對方一頓才消氣。
楚秋倒是深有同感:“其實……我還是很後悔沒能讓季顔臣有個兒子的,你不知道,葬禮上他爸媽哭的可傷心了,看得我都特别心疼。可惜當初季顔臣娶了我,要是娶個姑娘生個兒子還能讓二老有個念想。”
“别這麼妄自菲薄,你不比别人差。再說了季顔臣他爸媽都是開明的,根本不會想那麼多。”蔡濤說。
“我就是覺得挺對不起他的。”楚秋說。
“沒誰對不起誰,季顔臣自個願意的,娶了你他樂着呢。”蔡濤猛地站起來,攬着楚秋往樓上走。
“去睡覺吧,你看你臉色差的。客房裡給你準備的東西都還在,好好睡一覺,昂,明天我還得求你點事呢?”
“什麼事啊?”楚秋被他硬生生推上樓,送進客房。
蔡濤扒着門框,緩慢眨了下眼道:“明天再跟你說,晚安秋兒。”
門關上了,蔡濤沒回房間,往樓下走。
順手撥了個電話,打給他老公老彭。
“老公,楚秋在咱家睡呢,看着狀态還行。”
他老公在那頭松了口氣:“那就好,今天看他站在季顔臣遺像前面整個人跟要碎了一樣,都沒敢跟他說話。”
“你說這叫什麼個事,唉。”
倆人沉默一會蔡濤絞着手指問他:“你在哪呢?身邊有沒有女的?”
“沒有!”老彭委屈的聲音要順着手機溢出來了。
“那男的呢?”
“……還真有一個。”
那邊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蔡濤敏銳地側耳聽着。
不一會手機對面就換了一個人,一道很有磁性的男音傳來。
“蔡哥,彭哥跟我在一塊呢,你就放心吧。”
“哦,陳盛啊,那我就放心了,你看好老彭,别讓他喝太多酒啊,傷胃,要是明天我看他還醉醺醺的,你倆我一塊收拾。”
“沒問題。”
“那你們聊吧,我就挂了睡覺去了。”蔡濤靠在沙發上準備挂斷。
對面陳盛的聲音忽然急切起來,挽留着問道:“等會蔡哥——”
“那個……楚秋他沒哭吧……”
蔡濤有點莫名,道:“沒啊!”
“哦,那就好,怕他到時候眼睛腫了不舒服,他每天晚上還得喝一杯牛奶才能睡得好……”
這個事季顔臣周圍的人都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要給楚秋倒一杯牛奶,他說這樣楚秋才不會半夜翻來覆去地睡不好。
蔡濤倒也沒在意,随口應下:“知道了。”
“嗯,蔡哥你去睡吧,不打擾你了。”
蔡濤将手機塞進兜裡,心想這陳盛還挺細心,這種事都記得住,季顔臣真沒白交他這個朋友。
想着就走到廚房拿了瓶牛奶,上樓去敲楚秋的門,沒人應,估計奔忙一天累的睡着了。
怕再吵醒對方,蔡濤轉身離開。
***
老彭那頭伸手從陳盛手中拿過手機,挑眉看向好友。
“怎麼,老季屍骨未寒呢,你就想撬他牆角了?”
陳盛苦笑一聲,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含糊地說:“撬什麼牆角,就是怕楚秋想不開,我們都那麼不敢置信,更何況他。”
“你那心思自以為藏得深,”老彭拍拍他的肩膀,“其實季顔臣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他能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他天天給他老婆溫牛奶?他那性格的人,喜歡一個人恨不得把他藏手心裡。”
“不過現在……真是世事難料,你說不定還真有機會,季顔臣要是知道說不定也不會拒絕,還能有人照顧他老婆。”
陳盛搖搖頭沒說話,他平時的确是一個心思深的人,很多人都這麼說過,但是唯獨對上楚秋,他總是不知所措。
想靠近又怕吓跑對方,季顔臣在的時候,楚秋很少出門或者跟别的男的獨處。
楚秋一直沒工作過,最大的社交就是一些朋友聚會或者海市富太太之間的聚會。
但是後者他後來也很少去,性子畢竟溫吞,加上結婚後就沒怎麼深入過社會,對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不熱切。
有時候他也在問自己,怎麼就對别人的老婆這麼上頭,還是自己朋友的老婆,後來做了個總結。
就是楚秋這個人吧,他實在是太招人了,怎麼看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