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
楚秋手裡拿根剝了皮的火腿腸,站在門口轉着圈地喊,翡翠是那隻綠眼睛黑貓的名字,另一隻黃色的橘貓他叫它金子。
沒有回應,周圍連聲貓叫都沒有,他還往小區門口轉悠會,也沒發現金子和翡翠的身影。
看門大爺又從他那小房子裡探出身來,沖楚秋招招手:“别找了,好幾天沒看見那兩隻貓了。”
“您也沒見着?”楚秋知道它們倆流浪貓經常蹲在小區大門邊上的牆頭。
“是啊,說不定被哪個好心人帶回家養着了,這樣就不用流浪了多好。”
“是挺好的。”楚秋難得有些失落,在他心裡小貓跟他一樣是居無定所的人,他還想着把貓喂熟之後能帶回家養起來。
他手裡的火腿腸沒了用處,索性塞在自己嘴裡,嚼的怪沒滋沒味的。
還剩半根的時候楚秋看見一隻髒兮兮的白色小貓沿着牆根走得緩慢,身上瘦骨嶙峋的,心生憐惜,楚秋把半根火腿腸放在離小貓不遠的地方。
同時還有點手癢,想摸一把,他就蹲在旁邊守株待兔。
這小貓可能因為幼小,不像翡翠那樣被人充滿戒備,它隻是遠遠觀望了下,見楚秋沒有動作就緩緩靠近。
也可能是它太饑餓,已經顧不上謹慎了。
楚秋終于如願摸到了小貓,對方的骨頭在他手下跳動,這麼小的一隻貓就在外流浪多辛苦啊。
見小貓吃的狼吞虎咽,半根火腿腸很快就被它吞入腹中,這點肯定吃不飽,楚秋準備起身回去再拿點。
“啊!”
就在這時,楚秋忽然被一股力量推在地上,好在他及時用手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沒有讓他的臉摔在地上,隻是掌心火辣辣的疼。
他這會和小貓都蹲在後門旁邊,并不妨礙進出。
誰這麼沒有公德心?!楚秋猛地向後面看過去。
那是一個個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男子,看不出大概年齡,大夏天他的皮膚和面部被黑色衣服包裹,隻能從手和額頭看出來皮膚有種不見天日的慘白。
眼白和瞳孔與常人不同,他的眼白更多,黑瞳孔像隻是點綴在眼白中一樣,被那雙眼睛注視楚秋忽然覺得背脊發麻。
但是怒氣先籠罩楚秋,他從地上嚯地站起來,褲子上還沾了塵土。
“旁邊那麼寬的路不夠你走嗎?往我身上撞什麼?”
那男子開口:“喂這種死貓,你是聖母嗎?這種惡心的貓都該死絕。”
楚秋一驚,男人的聲音像幽谷裡的黑蛇,有種黏膩詭異的感覺。
那白色小貓不知道是受了驚吓還是聽懂了男人的話,忽然凄厲地叫起來,邊叫邊往後退去,四肢都帶着慌張。
黑衣男子見狀甚至往前幾步,越過楚秋想去追貓。
楚秋擔心這男人會踢打小貓連忙拽住他:“你要幹什麼?”
這一拽楚秋更覺得像蛇了,他衣服的面料很滑,衣服下的手臂細的可怕,不像一個正常男人的體态。
楚秋比那個男人高大,這一拽讓他一個趔趄,但也順利阻止住他,
小貓很快跑遠,幾個跳躍消失在視線中,楚秋松了口氣。
男子轉過頭,定定地盯着楚秋,他的眼睛很大,眼眶凹陷,眼白占據的篇幅确實過于大了,被這雙眼睛盯着,楚秋立刻松開他的胳膊。
那人個子雖矮,說話的語氣卻高高在上:“就是你這種自诩愛心人士的人讓該死的野貓泛濫,你就是罪人!”
楚秋氣笑了他喂個貓就成了罪人了:“你還怪會給人定罪的,怎麼,法院沒請你去當判官,你就怕跑來這審判别人了?”
那人力氣很大,三兩句就要上前來推搡楚秋,楚秋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刺鼻的氣味。
他聽說過不少社會案件,有人精神不穩定會拿刀捅人,他可不想進醫院,于是往後退。
而且這人看起來精神真的不正常,萬一傷了自己,他有一個精神病診斷書甚至治不了罪。
“你不要靠近我!我會報警的。”楚秋拿出手機先威脅一番。
那人悶聲不說話,狠狠一推楚秋,楚秋的胳膊撞到後面的牆,一陣鈍痛,他的火氣也是唰得上來。
手機往地下一扔,不再退讓,他迅速揮出一拳打在對方被包着的臉上,同時一腳踹出,重重踹在那男人的肚子上。
直把他踹飛出去一米遠。
楚秋站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肘,還有點隐隐地痛。
還好他當初因為被人騷擾被季顔臣拉去學了許久的跆拳道泰拳之類的課程,雖說沒有學的像樣,但是至少打架确實有力多了。
他居高臨下看着被他踹的躺在地上的男人:“是你先招惹我的,要報警還是叫救護車都随你。”
“錢我有的是,賠得起!”
那男人摔在地上衣服下滑,臉漏了出來,慘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唇,長相沒什麼特殊,隻是有些許陰暗,讓人莫名不舒服。
“哎呀呀,怎麼打起來了?小楚老闆你沒事吧,小段你咋躺地上了。”
門衛大爺年紀有些大,耳聾眼瞎的,到這會才注意到倆人在這邊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