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消息都被壓住了！具體問題還沒公示。”

“無論如何，這筆生意都不能談。”

“但是……”

楚秋知道他想說什麼，公司最近資金鍊斷掉，急需一筆資金回暖，在這種關口，被有心人惦記上就更加難捱。

“我來想辦法。”楚秋說。

有什麼辦法呢，無非就是求爺爺告奶奶拉資金，季清身為高材生拉不下面子，他可以，本來他也不是什麼多高端的人。

下午一個陌生電話響起，楚秋接下。

“你為什麼拒絕合作？這明明是雙赢的事情。”

“陳先生，首先我并不認為這是一件雙赢的合作，其次，你有功夫換這麼多号碼不如用這個時間找個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帶回家給你爸媽看，省得倆老人指着鼻子罵我是狐狸精。”楚秋冷冰冰的說。

“……我不知道這個事。”陳盛語氣降下來。

“不重要，請别再打過來了。”

楚秋挂斷拉黑，将手機扔到桌子上，身子後靠躺倒在座椅中。

忽然桌上的手機叮當一聲，他以為又是陳盛的騷擾短信，半晌後才去拿準備删掉。

但上面寫着：“我們能見一面嗎？”

陌生的号碼，但是楚秋的心卻猛的跳動，手指有些發顫。

那個許久不見的人真的來到他的身邊了，但是……

楚秋手指一動，删掉了短信。他捂住眼睛，下一刻又唾棄自己，在逃避什麼啊！

下午的聯合會議上楚秋一直冷着臉，負責會議記錄的助理每隔五分鐘就看他一眼，楚秋淡淡瞥他，助理立刻埋頭苦記。

“小楚總沒什麼想說的嗎？”董事會的人轉向他。

楚秋将手中的文件夾啪嗒一聲放在桌子上，擡眼道：“我早已經說了，我不同意這個決議。”

季清坐在他的右手邊，身子靠後，隐隐與他呈現對峙姿态。

“小楚總未免太過目光短淺了，盛望集團雖然出了事故，但是根本妨礙不了合作事宜，公關一下輿論，壓一壓傳言，民衆的忘性是最大的，你不能隻看眼前。”

季清聽到這話勾起嘴角。

楚秋并不退縮，他兩手撐在桌邊，對那位發言的花白胡子的股東道：“最後一句話我同樣奉還給您。您老了，活不久，損失與否對您來說可能并不重要，但是我要我們萬無一失，眼前的利益隻是山石傾塌前的一根木棍，您咬了這根木棍，掉下來的石頭自然會将你砸死。”

那人黑了臉，瞪視楚秋：“早聽聞小楚總學曆低，情商居然也如此低。”

楚秋低低笑起來：“您别拿這個攻擊我，我光腳不怕穿鞋的，學曆低有學曆低的妙處。但是如今我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說明我就代表季家，那我的話語權就是最大的，其他人無論是姓季還是姓什麼，學曆再高，都必須得靠後站。”

此話一出，會議室裡的大半人都變了臉色。

“嫂子接手公司不久，很多東西不懂也正常，”季清忽然開口解圍，“各位叔叔還是得給他多一點時間，這個合作既然嫂子認為不合适，那等日後再商議好了。”

楚秋身子靠後，看着季清那看似解圍，實際拱火的動作，他透過那張計算的臉看到了另一個人——季顔臣。

他的丈夫就從沒有這樣難看的表情，他的眼睛裡也不會有那樣算計的光芒，他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呢，看那些爾虞我詐的臉會感到惡心嗎？

楚秋忽然胃部翻湧，助理見狀立刻拿出藥瓶遞到他手上。

楚秋擺擺手，他環顧這間大辦公室裡的每個人，将手上的規劃書推了出去：“鳥擇良木而栖，季氏并非隻有盛望集團一個選擇。這些公司都是我們可以選擇合作的對象。”

“小楚總未免太天真了，在這種時候除了盛望集團還會有哪家公司願意與我們讓這麼多利。”

楚秋冷臉看他：“那你覺得，盛望集團又為什麼要讓我們這麼多利呢？”

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問題，說那話的人避開了楚秋的眼睛，楚秋冷哼：“我們要的是穩定的利益關系，而非危險的裙帶關系。”

“散會！”

楚秋率先離開，季清坐在原位上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他摩挲下巴，心想，他這個嫂子真是越來越有氣派了，誰會知道，他多年之前隻是一個流浪的窮小子。

在城市另一端的男人扔下手機，簽了幾份文件後坐不住地又站起來，在辦公室中來回走動，看了一眼手機後又看一眼，桌上的另一個手機滴滴作響都吸引不來他的視線。

過了半天時間，這隻手機上确實一直沒有傳來動靜，他才放下手機，咬了咬牙齒，最後拿另一隻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