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幾下,燈依舊不亮,看樣子是壞了,她厭煩至極,心想白天要找人來修電燈不可,好麻煩啊。
或許跳閘了,應該去拉電閘,可她一個生活小白,連哪裡拉電閘都不懂。
白筙在黑暗中套上拖鞋,摸黑前往客廳,祈禱手機放在沙發而不是丢了。
她努力回想白天去哪裡,最後見到手機是在什麼時候。
苦思冥想之下,發覺黑暗似乎永無止境。
她後悔沒穿上室外鞋,腳上突然換了一雙靴子。
嬌生慣養嘟囔走路太累,然後就飛了起來,越飛越高,直到面前出現兩個行星巨人。
一個身穿火紅衣裳,手持戰斧的黑發女子背對着她,對面是個白衣人,面容模糊不清。
白衣人說了幾句話,嗓音缥缈,語言難以識别,不知怎的,卻見紅衣女子驟然發怒,舉起戰斧朝着白衣巨人一躍而起,戰斧落下,撕開一道虛空裂口。
黑洞裡的狂風席卷周遭,粗暴吞噬所有星球。
恒星坍縮,星系熄滅。
旋渦不斷擴大,漫延至整個空間,世界開始崩裂。
末日突然降臨,星球上的居民惶惶如喪家犬,四處逃散藏匿,卻是發現無計可施無處可逃。
有人喊:“天神發怒,世界崩壞,救無可救,逃也沒用。”
更多的人則是哀求哭泣,跪下禱告。
他們說:“天神在上,請救救我們。”
“天神在上,請救救我們。”
天神在上,請救救我們。
天神在上——
世界歸于寂靜。
白筙急速下墜,掠過一處又一處燃燒的紅蓮怒火,心中跟着惶恐不安,想學衆人作禱告,說出口的“天神在上”卻變成撕裂的呐喊,“紅蓮——”
“什麼龍眼,小白你醒醒,是做噩夢了嗎?”鹌鹑叽叽喳喳,跳上跳下,試圖喚醒床上冷汗涔涔的至親。
白筙猛地張開眼,驚覺是一場夢。
胸腔心跳快得不正常。
“幾點了?”擡起手抹了一額頭的汗水,她嗓音沙啞虛弱至極。
鹌鹑用鳥嘴叩開了手機屏幕,上面顯示十點十分。
“你病了,該吃藥。”鹌鹑提醒,然後懂事地飛到窗外提回一顆水殼,示意她潤潤喉。
“不能空腹吃藥,我得吃個小面包墊胃。”
鹌鹑又去桌上提了一個小面包過來。
吃過藥,又睡了一覺,醒來自覺精氣神好很多。
晚餐标配依舊是泡面加小面包。
白筙吃了幾口,突然領悟:定是身體沒吸收營養才會生病,人就該吃五谷雜糧!
“我們明天出去打獵。”
她下定決心,不為别想,就為了一口吃的。
鹌鹑十分激動,以為至親終于想通了。
一夜無話。
來到盤古星球的第四天,豔陽高照,微風撫柳,白筙難得起了一個大早。
“保溫杯裡灌滿熱水,帶上火珠,不知的還以為是去踏青呢。可惜沒有趁手的武器,咋辦?”
薔薇花的殺傷力堪比銅鐵,菜刀來了也得乖乖喊一聲老大。
行走于大陸,精神力是立足之本。
鹌鹑提醒至親去村裡借一把趁手的武器,村裡人擅長弓箭和砍刀。
“你說的不失為一個好提議,我們上山好呢,還是下水好呢?”
她拿出六十四卦卡片,随手抽出一張“坎卦”。
遇山止,遇水險。
理論上來說,不應該出行,但因一開始問的就是山水二選一,卦象給出了水。
“我們走水路,迎難而上。”
在她認知中,對付水中生物,該用砍刀,于是便下樓去尋找九雲借刀具。
村裡丢失花盆,花盆裡藏有某個村民的全部身家,九雲和晉錦一衆管理者難得沒出去尋找天材地寶,集體出動偵尋小偷。
白筙曾經問過鹌鹑,為何村裡人不将物品存放在空間驿站,被告知花盆裡的植物是變異種。
植株胃裡的空間容量相當于一間小屋,存放個人物資綽綽有餘,沒必要花額外的錢去繳納倉庫租賃費。
況且财寶還是放在身邊比較安心。
鹌鹑:“植物變異種隻能在盤古星球存活,也隻有這裡的土壤能養活天材地寶,一旦出了星球,植株很難存活,因此盤古星球有獨特的文明,于銀河系衆多文明中獨樹一幟。人不能以這裡的現象去推斷整個銀河系文明。”
白筙心想藍星的文明才剛起步,你讓我怎麼去推想銀河系文明,想都想不出好嗎!
緊接着鹌鹑又扔下一句:“獨特的土壤醞釀獨特的文明,擁有種植、培育天賦的人種反而能在盤古星球生活得更好。”
他們天生具有種族優勢,天材地寶,是謂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