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筙的移動速度不快,桑蠶沒遇到,毛毛蟲倒是碰到了不少,吓得她躲在人群中渾水摸魚,獎勵肯定是沒了。
回到半山腰的住所,她哀歎過了毫無意義的一天。
洗淨塵土,像鹹魚一般躺在大床上,一動不動。
“青靈隊長發布的任務,一點都不好玩。以後要我再捉什麼蟲啊鳥啊,就找借口推辭了吧。”
自言自語了一會兒,便喊鹌鹑去關燈,随後閉上眼呼呼大睡。
屋外狂風大作,吹得窗戶獵獵作響。
一聲驚雷炸開,白筙猛地睜開眼睛,心髒撲通撲通狂跳。
“天氣太吓人了。”
她去摸枕頭底下的手機,卻遍尋不到。
嘟嘟囔囔下床穿鞋子,走在花崗岩鋪就的地磚上,兩邊木作欄杆,古色古香的院落。
她心裡不禁起疑,“我就找個手機,跑哪裡旅遊來啦?”
随之畫面一轉,竟到了一座祭壇下面。
侍從排列整齊,侍女忙忙碌碌,她穿過人群,看到祭台上有兩人站立聊天,心說有人偷懶,可讓我逮着了吧。
蹦蹦跳跳上了高台,她剛要喊偷懶啦,話音未出口,先聽聞二人談話,矮個女子歡喜說道:“青鸾莊主十分厲害,定會保護我們村民。”
高個女子不滿提醒:“我們并不屬于青鸾山莊村民,你怎麼忘記了。”
白筙愣了一下,場景何其熟悉啊!
不待她多想,矮個女子突然轉身望向白筙,笑問:“那你們從何而來?”
女子面容模糊,如幻似夢,吓得白筙後退一步。
高個女子也擡頭看了過來,面容神似赤琴,卻又好像另一人,女子笑了笑,似在緬懷,“他們搬離了盤古大陸,遠離是非之地。”
什麼?白筙心裡驚問。
刹那之間,天旋地轉,高個女子面容扭曲渙散,成為虛無,徒留一道凄厲回蕩在黑暗之中:
“他們搬離了盤古大陸,遠離是非之地。”
“你怎麼還在這裡?”
“你怎麼忘記了?”
“搬離——遠離——你快醒醒——”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白筙張開雙眼,屋頂泛白,天光大亮,後背冷汗涔涔,胸口劇痛襲來,疼得喘不過氣。
鹌鹑不斷拍打她臉頰,喊道:“小白,小白快醒來,你做噩夢了。”
雙眼漸漸回神,白筙躺了半個多小時,恢複些許氣力,她虛弱無比,說:“我好像又做了同一個夢。”
鹌鹑記得她提起的夢,同樣感到怪異,“當時無心聽到的一句話,怎麼會重複做夢呢,是有何深意。”
白筙經常做夢,卻很難記起夢中場景,這讓她十分困擾。
鹌鹑調出電子眼視頻,一人一鳥看了多遍錄播,仍舊沒發覺異常地方。
“打鐵匠一家很正常啊,要不再去看看?”鹌鹑提議。
接下去幾天,白筙頻繁去找打鐵匠一家,他們非常忙碌,甚至抽不出時間見面談話,隻能遺憾而歸。
之後白筙一直處于忙碌狀态,再也分不出旁心去關注夢境,無它,青鸾山莊發布一則重大消息:
莊主源月與金風擇吉日完婚,婚禮地點定于桑林祭壇,屆時山莊将與村民同歡,共赴良時,也同時邀請各方隊伍來參觀婚禮。
吉日暫定四個月後,山莊有四個月去籌辦婚禮,小隊們暫停任務,全去幫忙布置婚禮現場。
“婚禮?”
新興人類無法理解這個古老的詞彙,除了白筙,但同樣有個疑問。
“婚禮是一件浪漫之事,怎麼會在祭壇舉辦呢?”她問道。
“藍星不也一樣有在教堂舉辦婚禮的事例,祭壇和教堂有何區别?”鹌鹑反問。
“哦哦——我是不明白啦。”白筙很快就将疑惑抛到九天雲外。
青靈小隊負責籌備新郎新娘婚宴穿的衣服,因而才有上次發布的桑蠶任務。
衆人得知是為了莊主的婚禮,倒也沒什麼意見,反倒恭喜賀喜一番。
青鸾山莊一片喜慶。
心靈手巧的女子被派到阿葭手下,領取針線活,白筙手不巧,但喜歡偷懶,不喜外出打獵,于是跟着赤琴去領取了繡活。
“銀河聯盟沒有絲綢刺繡,所以我們也是頭一遭,真是稀奇了。”赤琴大笑,總覺得荒唐又有趣。
白筙直接從藍星商城裡購買了幾樣花式過來參考,倒也解了燃眉之急。
“婚禮繁瑣,很像我們藍星古老的拜堂儀式,但現在我們不這樣舉辦婚禮了。”白筙跟赤琴說起老家的習俗。
赤琴活了五千年,從未見過誰家舉辦婚禮,兩人去尋找世芳打探消息,畢竟他曾說過,來盤古大陸是為了家族。
果不其然,談起婚禮儀式,世芳說一切皆是按照古老世族的皇家标準去舉辦。
費時費力且費财。
“莊主源月定是愛慘了金風。”世芳啧啧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