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筙睡得正香,夢中大叫了一聲,猛地坐起身,痛經陰魂不散,她悶哼罵罵咧咧,趕緊點開面闆的隐私頁。
“我忘記退出青靈小隊,會不會被追蹤啊——”
啊字沒說完,人就望着一片空白的隐私頁面怔怔愣愣,不知是何情況。
鹌鹑吃驚道:“你沒主動取消,說明青靈隊長死了。”
沉默漫延了片刻,鹌鹑再道:“我們離開時,有一道驚人的落雷,可能祭台上的人都被雷劈死了。”
白筙覺得荒唐,但又描述不清怪異的感覺。
“可能吧,最好将青鸾莊主和妖王一同劈死。”她嘟嘟嚷嚷,再次躺下,翻來覆去,竟是失眠了。
“等我身體好了,我們出去打探消息。”白筙不知身處何地,内心不安。
漫天大雨下了七天七夜,白筙天天凝望窗外的雨簾發呆,好似天地間,隻剩她一個人類。
鹌鹑毛光滑亮,青蛇金鱗燦燦,兩隻在沙發上嬉戲玩鬧。
白筙注視銀白雨簾,幽幽開口,“半年前,我還在藍星求生活,為了保住一份三千八百塊的工作,四處奔波。”
兩隻依舊嬉戲玩鬧。
“我雖學玄,但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
鹌鹑和青蛇同時停住玩耍,擡頭去端詳至親。
“這份工作我挺喜歡,三千八的工資也夠我花用,但我不擅長處理職場關系,工作好像岌岌可危,”她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眼見要失業,實在沒辦法,我去廟裡拜了神明。”
鹌鹑瞪大眼睛,很想問,又不知要道什麼。
白筙自顧自說了下去,“我人生很少祭拜神明,唯二去廟裡拜神,一次是高考前,希望神明能保佑我當一匹高考黑馬,然而我高考失利了。”
鹌鹑:“……”
青蛇:“……”
“高考失利,所以工資三千八對我來說,是挺滿足的了,我擔心失業,再次去跟神明求個保佑,然而我還是失業了。”
雨勢漸小,陽光穿透窗戶灑了進來,暖陽籠罩在白筙身上。
白筙笑了笑,繼續說道:“失業那天,我一個人坐在客廳,一整晚邊哭邊罵,這世上肯定沒有神明,否則神明怎麼不眷顧我。”
她所求的是那麼小的事,一件考試一件工作,要求不高啊,如有神明,怎麼就那麼小氣。
再次證明了,世上一定沒有神明。
“然後我就傳送到這邊來了,再也回不去藍星了。”
雖說不用工作,她是很高興,可過上追殺逃亡的日子,普通人屬實承受不住。
“我羨慕八千歲們不用考試、不用工作,八千歲們到底還在不滿足什麼!他們的生活是藍星人永遠夠不到的領域,是藍星人渴望難渴求的大同世界啊!”
說起這事,白筙憤憤不平,恨不得将青鸾莊主活活撕了。
七天過去了,每每回憶起當天,痛徹心扉。
“我們何其無辜,何其無辜!都被一群瘋子禍害了!”
白筙氣到跳腳,又是罵天又是罵地,心中恨意怒火直沖九天穹頂。
見狀,鹌鹑暗自松了一口氣,說:“小白肚子不疼了。”
*
從山洞出來,已是第八天後,晴天萬裡,适合打獵。
行走一個小時,漫山遍野的低矮叢林,草原一望無際,白筙專門找有小路的地方,愣是沒見着一隻兔子。
“是我的問題,還是這裡本就獵物少?”白筙疑惑不已。
“應是你的問題,我掃描了周圍,是有活物,你沒發覺而已。”鹌鹑打開電子眼記錄行蹤,謹防白筙迷路。
往常,白筙是跟着臨時小隊進山打獵,八千歲們的精神猶如雷達,能輕易發現獵物所在,相對的,獵物也容易察覺人類的腦電波,跑的一個比一個迅猛。
當别人一點出哪個地方隐藏獵物,她一箭就能射下。
“以前的我好像是撿漏居多?”
白筙震驚于新發現,一路走下來竟毫無所獲,遂郁郁寡歡。
“你空間倉庫裡吃的有很多,不打獵也能衣食無憂呀。”鹌鹑安慰了一句。
要是能催生種子,藏在深山老林一輩子不出來亦可。
“你這話要是放在初進盤古大陸說,那我會很開心,如今不鍛煉打獵技能,總覺得焦慮不安。”
鹌鹑不理解至親的焦慮,她有出神入化的箭術,再有殺傷力極大的青龍劍,自保是沒問題,唯一的缺憾便是無法使用精神力。
“你如今不應該再鍛煉打獵技能,而是要趕緊學會催生種子呀!”
那天要不是一道雷落下,引開了衆人的注目,否則以她的移動能力絕對無法逃脫青鸾精銳的圍追堵截。
“我也明白,可到底要如何才能催發植物?”
望着無邊無際的草原,白筙呢喃自語:“我剛到盤古大陸時,落在八丈高林中,走出森林時,入目所及便是這般的草原。”
當時還遇到了一群高大男子。
“如今想來,敢于和壽命8200的姜非頂嘴,我真是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