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打鬥現場,碎冰炸裂越是頻繁,小桔子将浮遊器停在樹頂上,收進空間,白筙站在樹冠俯瞰幾方混戰。
輿祿、姜非、綏元、寶甯及其手下為一方,黑衣人為一方,藍衫人為一方,三足鼎立,三方混戰打得不可開交。
寶甯的手臂淌血,貌似受傷不輕,輿祿護着她,邊戰邊退,直到紅發團長加入戰局,大大緩解了輿祿的壓力。
因輿祿一人對戰三十個黑衣人、二十來個藍衫人,黑衣人戰鬥力高得不可思議,藍衫人士更喜歡偷襲,輿祿全靠幻龍制造海市蜃樓讓藍衫人幾次撲空。
紅發團長疾行速度飛快,黑衣人尚未反應過來,他一斧頭劈下,地上冰面濺起三米高,黑色土地裂開一痕,殺氣瞬間逼退敵方十米遠。
白筙就聽紅發團長吩咐文舒先帶寶甯離開是非之地,話音一落,人已然移到黑衣人面前。
團長的戰斧約半米長,純黑色,斧柄原木色,斧钺黑耀,泛着金光,一刀劈下,二話不談直接送五十人去了重生點。
兩個藍衫人跟着讓輿祿一劍解決,“老大,你砍的是聯盟的人。”
紅發團長不以為意,“你不砍他們,他們就要砍你。”
“你們怎麼困在這裡?”穆茲問姜非和綏元。
姜非爆了一聲系罵,罵人的字眼和藍星相差不大,但因銀河系屬于大同世界,脫離六親關系,辱罵祖宗十八代之類并不具殺傷力,反倒是罵賊罵偷罵盜更有殺傷力。
“被廣禮狩獵小隊偷襲了,黑衣聯盟這群賊人半路看中了寶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啊。”
綏元:“當時隻有寶甯小隊路過于此,幸好我們就在附近做任務。”
“但這些都不是困住我們的原因,喏,你們看不遠處——”姜非眼神陰沉沉,目視百米遠處高空飛船,“聯盟内部老大就在那裡盯着呢。”
每當輿祿殺完一批人,就有另一批人前仆後繼,地面上的人隻能不斷損耗戰力,卻無法突破防線。
也難怪輿祿小隊越戰越往後退。
綏元突然來了一句提醒:“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白筙耳力本一般,奈何心裡存了一根刺,聽到聯盟在此,兩隻耳朵忽地豎起,專心汲取地面的談話。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取出弓箭,張弓搭箭對準飛船。
一開始并沒系上火珠,無非想試探飛船内的戰力,正是這一刹那的猶豫,讓她後悔萬分。
隻見飛船方向襲來一道白光,她的後頸寒毛根根豎起,甚至來不及收弓進空間,狼狽跳到底下的樹枝,手裡的弓箭瞬間被白光劈成兩半,哐啷兩聲掉落在地。
戰場所有人循聲望了過來,白筙感受到此生最大的屈辱,她的武器竟被人硬生生斬斷了。
憤怒值飙升,怒火瞬間擠占意識思維,大腦一片空白,綠色藤蔓盤繞而上,她腳尖跳上藤頂,藤蔓如狂風般呼嘯朝着飛船襲去,速度堪比閃電。
随之取下青龍劍,在地面上的人未反應過來前,甚至連飛船駕駛員也來不及避讓,她一劍劈下飛船,船身一分為二,噼裡啪啦炸裂聲不斷傳出,直逼得船裡人像下餃子一樣簌簌往地下跳落。
白筙站在藤蔓上,居高臨下,眼神冰冷,淡聲問道:“誰斬了我的弓?”
地面目光與之相視的正是不久前才見過一面的高挑美豔女子,猴子稱呼她為——金子。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
擁有天使臉龐,自帶美豔禦姐氣質的金子輕笑了一聲,取出光劍,劍柄銀白,劍身通體發光,踩在藤蔓上,劍尖直指白筙。
白筙不動如山,青龍劍卷起地上的殘冰化作一條冰龍,猛撲金子的腦門。
以金子的戰鬥力,不應是步步敗退,然而圍觀衆人皆是不明不白,擁有隊長實力的金子竟是額頭滲汗,光劍劈在冰龍上,如同在砍一塊棉花糖,有心無力。
看到金子躲避的狼狽樣子,白筙心裡莫名升起歡沁,開口的語氣甚至帶有一絲愉悅。
她朝金子微微一笑:“你是聯盟的人,能死在我刀下——”
青龍劍剛要揮下,一道藤蔓掠過了她,人直接被擄走了。
姜非腦後全是冷汗,低聲解釋:“那個女人是聯盟老大的情人,你不要命啦,機天就在天上看着你。”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地面衆人不是懼怕一個金子,而是天上隐形飛船裡的機天。
姜非再道:“不準回頭張望,你已經引起對方的注意。”
姜非将人帶到團長前,抹了一把冷汗,誰也不知白筙砍飛船的速度堪比雷鳴電閃,無人能阻止得了。
“老大,白筙太勇了。”
無知者無畏。
天上白光聚焦,電光攻擊蓄勢待發。
狂暴雷電劈下的刹那間,紅發團長帶着部下遠遠離開原地。
雷神之怒落下,大地炸裂。
方圓十裡寸草不生,空無一人。
回去的路上,綏元一本正經說道:“白筙,初次見面你直接怼姜非,确實一無所知,如今你直接砍了聯盟老大的女人,更是一無所知,隊長說的沒錯,你對盤古大陸真真一無所知。”
白筙十分理直氣壯反駁一句,“是她先砍我的弓箭!不砍她,對不起我的弓箭!”
姜非和綏元互相看了一眼,忍俊不禁,“要不再回去給你找斷成兩截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