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筙從未到過此地,對面前的男子更毫無印象,心裡着實莫名其妙,但又不想讓對方看低,索性接下話題,不問白不問。
正好她存有一個巨大的疑問。
于是問男子:“傳說中的射日弓,今日在誰手裡?”
自從得知盤古大陸有名的弓箭皆從外星來,白筙一根筋認為藍星上有名的射日弓流落到盤古上,可她沒有證據,又無從打聽,心裡如同紮了一根刺,不拔出實在難受。
戴着鳥頭冠的男子臉色頓時難看,身後其他倒吊人跟着旋轉站立在樹枝上,十個兄弟姐妹長得一模一樣,看得白筙頭暈目眩,加深了臉盲症。
“一個人回答就行,我看着眼暈。”白筙趕緊吩咐一句。
男子:“……”
過了好一陣子,鳥頭冠男子沒好氣回答道:“距離巨引源最近的一個銀河系,編号為01,射日弓位于銀河系中央某顆星球,他們盛行武鬥,排名前十就有持弓者。”
“具體細節,你可以去找銀河系持弓者詢問。”
白筙心下大驚,沒想到随口一問,竟能得到真相,所謂得來毫不費功夫。
剛要謝過男子,對方再次看了眼黑劍,緩聲開口:“新上任的勾陳星,你什麼時候抵達銀河系,我過去迎接你。”
“???”
什麼勾陳星?
這說的可是人話?
勾陳星本是藍星上空北天極的恒星之一,正是如今的北極星啊!
怎麼會是用“新上任”這個詞呢,那不就是指代人走馬上任麼?
白筙暈暈乎乎,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又怕洩露馬腳,學男子冷着一張臉,冷聲問:“我需要向你彙報行程?”
樹上十個鳥頭冠人敢言不敢怒,齊聲回一句:“慢走,不送!”
白筙腦中擠滿了問号,眼看惹怒土著,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周圍兩排怪人依舊行着注目禮,直至她踏出森林。
走出黑色堅硬土地,她記得小船停靠在燈塔處,便朝着亮光直走,從不走彎路,畢竟車到山前必有路。
“買票了,買票了,快來買票。”
“給我一張,快點,船就要開了。”
“别擠,别急,今日票管夠,你們别擠了!!!”
一位中年胖胖大姨利用自己的噸重,以一己之力阻擋登船的着急衆人,通道兩旁是十幾位年輕男女在主持秩序,皆身穿白襯衣黑外套,有點類似迎賓人員的穿着。
白筙站在一位年輕女孩身邊,問:“這是要到哪裡?”
“河的對岸,隻有這個港口可以通行,肯定要買票才能出去。”女孩塞給白筙一張票,偷偷笑道,“一張船票十塊錢,你記得交錢給大姨就行啦。”
白筙謝過,拿着船票稀裡糊塗交給胖胖大姨十塊錢,用的是藍星的紙币,大姨接過錢,指着候車廳,“你就去那裡等,船到了會通知。”
坐在候車廳,看着一撥又一撥的人登船離開港口,等了約有半個小時,白筙失去耐心,舉着船票來到大姨眼前,大聲問:
“我的航班還沒到麼?等了好久!”
大姨見着船票上的時間,大吃一驚,忙推着白筙往自己所站的過道通行,“快,快,你的船要開走了。”
白筙來不及抱怨,慌慌亂亂登船離開港口。
猛地睜眼,印入眼簾的是燈光柔和的屋頂。
醒來心跳極快,好似登船的着急感依舊盤旋于心頭間,卻沒有往常的心悸,更加奇怪的是,她竟然能記起夢中的幾大場景。
她剛剛做了一個連貫的夢境,開頭是坐自動船抵達黑色小島,再從小島港口買票登船離開,情節連貫到像是真實發生一樣。
最為詭異的是,夢中鳥頭冠人稱呼她為——勾陳星。
“什麼奇奇怪怪的叫法,我怎麼會去做這樣的夢。”
鳥頭冠人告知她,射日弓就在銀河系,且排名前十的聯盟集團就有持弓者。
此條信息對她而言太有用處,以至于緊緊記着此條,其它的倒沒放在心上。
鹌鹑的鳥嘴叩叩叩敲開房門,見到至親醒着,十分訝異,“小白,你醒了怎麼不出來吃飯?”
白筙脫口而出,“你聽過藍星的北極星麼?”
“數據裡有記錄,北極星是藍星特有的信仰,和其他神祇不一樣,北極星在藍星人心中類似于燈塔,指明航海方向。”
“星星可以化作人嗎?或者人可以變作天上的星星不?”
白筙經曆有史以來最為混亂的邏輯,源于和她的無神論相悖。
“我們玄鳥最高等級便是成為朱雀,朱雀可以庇護一方,這一方端看你如何理解。
在你心中,假如朱雀可以庇護一顆星球,祂就是一顆星球,假如朱雀可以庇護一個宇宙,祂就是一個宇宙。
星星不能化作人,但人足夠強就可以庇護天上的星星。”
人有多強,星空就有多大。
白筙重新躺回大床,嘟囔一句,“明白了,你就是在催我趕緊給你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