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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此間因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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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桓之負手持劍,揚眉道,“不是我,閣下覺得應當是誰?”

靳白站穩後急聲道,“我明明追着巫見,一眨眼怎麼變成你了。”

他眼睛提溜轉着,似乎在想符桓之和巫見勾結的可能,畢竟在望鄉台巫見看起來也是符桓之的老熟人。

不過他還沒開口,蕭崇也已趕來,他喚道,“師弟。”

符靳二人一起轉頭看他,蕭崇咳嗽一聲,想起和符桓之說的那些假托是師弟的話,于是把稱呼加上複又喚道,“懷歸師弟。”

靳白看見蕭崇眼睛一亮,他素來容易被帶跑偏,轉頭就把符桓之心懷不軌的事忘了,打算和掌門師兄好好把臂暢聊,蕭崇在符桓之對他們吹梅山莊兄友弟恭場面翻白眼前正色道,“桓之是與我一道前來薊陽的。”

靳白叽叽喳喳道,“師兄,他是不是故意來招惹你?魔族之人不可盡信,否則落得人财兩失的地步是要成為王朝布告榜上的反面教材的。”

符桓之陰恻恻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舌頭太長才會反受其害,不若切去半寸。”

靳白思索片刻,言之鑿鑿,“你沒說過。”

符桓之勾了勾嘴角,“但你現在聽過了。”

蕭崇把兩人隔開,“大事當前……”

靳白這才正眼瞧見符桓之手裡的劍,他大呼,“師兄你在天霄宮軟磨硬泡來的隕鐵竟然是要給幽州混球的?”

聽得他哭天搶地的聲音,符桓之心情反而變好,他把劍收回鞘中,還故意在靳白面前虛晃一圈,“可惜這把劍已經認了主。”

蕭崇無奈,“桓之,懷歸。”

“巫見可以先不必管他,他就像隻蒼蠅,你若是不理會,他窮極無聊又會貼上來。”符桓之略微正色,“辜長屏才是眼前正事。”

寂靜的街道刮過一陣邪風,三人俱是背後一涼。

符桓之與箫崇對視的刹那,城東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蕭崇登時掐了劍訣禦劍而去,他不容置喙的聲音散在風中傳入在場者的耳中,“走。”

薊陽城便是再大,終究拘在規矩形制内,幾人争分奪秒,但任是修為如何高得誇口,生命流逝道法自然卻是從不把這些世俗虛名放在眼中。

是以等他們趕到,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名躺倒在血泊中的神機府守陣弟子,另一名與他一道巡邏駐守的同袍則是一臉魂驚未定的扭曲,渾身濕濡跌坐在地,甫一見到蕭崇幾人雙唇劇烈哆嗦,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颠三到四不得要領。

蕭崇在他面前蹲下,一手扶着死裡逃生的神機府弟子後背,向他輸送真氣平複他的心魂,同時溫聲道,“具體發生了何事,你且慢慢說。”

隻說那時兩名神機府弟子同平日一般守在城中陣眼之上,邪風沖面後,定睛便見一身着水藍衣裙不過豆蔻之齡的少女失魂落魄在寂靜的街頭遊走。她背後背着一件用白絹裹住快趕上她身段的巨大物什,雖然怪誕,卻沒有濁氣盈身。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他們領的命令是死守此處,然神機府今番作為到底是為護一方平安,一城為衆生,一人亦是,哪裡有放任不管的,否則豈非心口不一,救人如殺人。

于是二人中稍年長些的上前作揖道,“城内危險,姑娘為何孤身夜行,若不嫌棄,還請在此處稍待片刻,屆時府中換防弟子來後,再由我二人送姑娘往城外與大部隊彙合,一同前往安全之處。”

少女扭臉看他,她瘦極,仿佛隻剩下一層枯黃的皮膚貼在骨頭上,大而無神的眼珠子嵌在眼眶裡,因為他們的話而轉動着,便他二人有修為傍身,說不駭人也是假的。

後來活下來的那名神機府弟子心頭一顫,下意識後退半步。便是這間隙中,少女擡起皮包骨的手腕,戴着的一串銀镯叮當作響,幾乎要從枯槁的腕子上掉下來。

“雜音,很吵。”她微微啟唇。

一道渾身漆黑的身影不知何時伫立在他二人身後,以爪為利器直掏年長那位神機府弟子心口。

于是他在尚有意識之際看見自己的心髒是如何跳動着的。

撲通——撲通——

鮮活地一如它尚且在他體内一般。

他張着嘴卻一個字也再發不出來,七竅流血看着那少女似有些嬌俏卻因皮相之故反生可怖地對不動聲色掏心殺人的傀儡說道,“你弄髒我的琴穗了。”

那白絹包裹之物墜下一枚編織精美的流蘇,隻是被血污濁其上。

可傀儡完全是鋸嘴葫蘆似的一聲不發,或許應該說他原就是發不出聲音的,青白刹鬼,一具行屍,殺伐全由她。

偏少女不滿意獨角戲,演出一副唯獨她能聽見傀儡回答的模樣,真怪也好假嗔也罷,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裡,隻在乎那死物般拍了拍傀儡的臉。

年歲輕的神機府弟子早被眼前巨大變故吓得跌在血泊中,更别說逃跑。

少女咯咯笑着張開雙臂讓那傀儡把自己抱進懷中,她将頭倚在傀儡胸前,手指絞着傀儡垂下的微微卷曲的長發,對神機府弟子道,“沒那個能力就别随便大發慈悲,不過,你的命比他好些,畢竟我還得留根好舌頭不是?”

話說到此便已夠了。

靳白年紀小,愛憎都在臉上,他愈聽愈氣,握劍的手攥得發白。畢竟耳聞終究不如眼見,靳白雖從白羽森林追了辜長屏一路,可對方不知是否因為修習了禁術的緣故身形保持在十三四歲的狀态,雖與真實的少女相較,除了形銷骨立他完全找不出任何更适合形容辜長屏的詞彙,卻也根本無法把她和殺人屠城聯系在一起。

如今鮮血猶在,靳白大喝一聲拔劍便起,然距離他最近的蕭崇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按定,靳白滿腦不解尚不及轉臉向掌門師兄要個說法答案,他身上衣物與裸露的脖頸手背諸多部位被纖細透明一時難以察覺的事物割開,血珠挂在上面——蕭崇擡手用指甲勾過,甲片便被削去半截,铮鳴之音繞耳——雖如刀劍削鐵如泥,卻分明是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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