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助理做了個手拉拉鍊的動作,溜了。
司澗又歎了口氣,她這個老闆真的有病,明明知道酒有問題還喝,症狀都出來了,不去醫院反而讓她“偶遇”林栀,告知她自己房間的位置。
真是,真是瘋的不行,雖然檢測出來那酒裡下的藥就是迷情劑,但是那之前誰能說得準,說不定有人真給他下毒呢?
他當時眼睛都充血了,靠在牆邊盯着她就一句話,“等我太太來,你去接她。”
司澗知道他說的太太是誰。
她在C-1區的時候本來就很少留下痕迹,與她有交集的人很少,在她離開之後,他把一切消息都封鎖了,這似乎讓外人産生了一種聯想,他們以為提林栀是觸犯陸峙的忌諱。
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她,所以她很快就被更驚人的層出不窮的八卦傳聞替代了。
其後C-1區大動蕩,出事的家族更是數不勝數,司澗以為他們應該是分開了,畢竟林栀當時的身份是鄭家私生女,鄭家倒掉之後,她也不再出現,司澗以為這隻是一場失敗的聯姻。
她們之間的交集不少,林栀是個很溫和的人,司澗對她印象很好。
老實說私底下她還擔心過,她悄無聲息的消失是不是被陸峙毫無人性的抛棄了,但是後續陸峙也沒有提交離婚手續,也不讓他們處理她的東西,更沒有再聯姻的意思。
而且他變得更加沒有人性了,本來對着林栀還有溫柔的時候,現在他站得更高,卻更冷漠得像個機器。
他異常忙碌,忙到幾乎沒有私生活,連帶着整個秘書處跟着忙得團團轉,人都不夠用要招新人的程度。
司澗不知道他在急什麼,她總覺得陸峙繃得緊緊的,似乎在追趕着一個他們都看不透的目标。
她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張口問道,“那如果,如果她不來呢?”
雖然她不知道那位到底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名噪一時的克萊恩教授,但是據她了解到的資料,那位教授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她的時間很寶貴,她難以接近不苟言笑,她和林栀完全不像一種人。
如果,如果她現在并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糾葛呢,如果她其實不關心陸峙發生了什麼呢?
陸峙額頭上已經爆出青筋,冒了一層冷汗,這一層樓的人都被清走了,雖然司澗是個beta根本感知不到信息素,但是還是能隐隐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他應該很痛苦,瀕臨失控了。
但是面對她的問題,他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沒說話,他後腦勺磕在牆上,仰起臉扯開一個苦笑。
司澗總覺得,他應該也不知道,他在賭。
好在他賭赢了。
她真的偶遇到了面色極其冷肅的林栀,她看上去馬上就能把惹她的人頭都擰下來。
但是她确實朝陸峙的方向走去了,甚至沒忘了跟她道謝。
司澗莫名笑了一下,這兩個人之間的故事應該比外界曾經傳過的那些流言蜚語更諱莫如深,是他們這些外人無從知曉的。
陸峙靜靜的看着窗外,他在等人回來,長久以來困擾着他的那股燥意終于消散,因為他知道這次能等到那個人。
他輸了和林栀的對峙,但是賭赢了另一件事。
他自然懂得一個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别人給的東西别亂吃,誰知道裡面加了什麼料呢,那兩個omega找了個爛借口敬他酒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她們眼裡的算計稚嫩到好笑。
但是還是很感謝這兩位,他接了酒,還輕聲拜托她們幫他一個忙,在她們驚恐的眼神中舉杯将酒喝了大半,對她們說道,“要快點哦,不然後果可能不是你們能承受的,别忘了,是那個長得最美的,看上去最高不可攀的,克萊恩教授。”
他确實是在賭,如果,如果林栀沒有理會他,那麼他就不會繼續糾纏下去,但是林栀偏偏出現了,就隔着一道門。
他靠在門上,本能的感知到她的存在,不能等她冷靜下來,他打開了門,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進為她準備的圈套。
是她自投羅網的,陸峙半跪在地上,含住她的手指輕輕舔舐、厮磨,擡眼看她。
變成纏人的狗。
變成受傷的、被雨淋濕的小狗。
擡頭仰視她,發出可憐的嗚咽。
故作可憐,處心積慮,這次他不會放任林栀離開了,想說的話,想做的事,如果錯過時機就難以開口,但是有什麼關系呢,他會創造一次又一次新的相遇,新的時機,新的故事。
好吧,其實他說不會糾纏也是謊話,他怎麼可能不再糾纏,他不可能放過林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