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州、烏蘭察布兩頭飛,鐘一一天的休息時間不到四個小時。
到達醫院,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鐘一上ICU門口站了會,交完費用和特需護工交代了幾句。
見老鐘情況照舊,沒什麼忙幫得上,鐘一便先回家休息,下午再來換阿媽。
家裡沒什麼人氣兒,看樣子阿媽也很久沒開火了,鐘一忍着餓和衣躺進被窩。
人太過于疲憊,沾上枕頭就睡着,鐘一再醒來時,恍惚得差點失去時間概念。
打開手機,下午一點四十,好多條許從嚴的消息。
嚴:「到家了吧,我聽護工說你已經去過醫院了。」
「是不是睡着了?起來記得吃飯」
「烏蘭察布冷嗎?桐州今天雪停了。」
「(可愛貓貓)jpeg.」
「(狗狗問号)jpeg.」
鐘一手指劃着屏幕,忍不住嘴角上揚,回了個睡醒了的表情回去。
等了一會,見沒有對方動靜,鐘一起床換了身厚羽絨服出門。
在小區門口買了兩袋羊肉燒賣和奶茶,鐘一接到護工電話,說是ICU那邊在找家屬。
鐘一沒敢問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拎着還沒來得及動的羊肉燒賣打車去醫院。
阿媽掩面坐在ICU病房外,旁邊圍着護工和醫生護士。
“怎麼了……”鐘一聲線抑制不住顫抖。
見鐘一到了,醫生朝他招手,“是鐘建華的家屬吧,這邊有一個事需要你們盡快做決定。”
“是的,有什麼情況您和我說……”
“病人因尿毒症引發并發症,進ICU将近兩個星期了也沒醒。”醫生公事公辦的語氣,讓鐘一的臉色愈加難看。
對方見狀無奈歎了口氣,換了個委婉地說辭繼續道:“其實從前幾天就發現病人多器官衰竭,和你媽媽也提過,再在ICU維持下去的意義不大。”
“今天上午檢查,心肺功能基本失去活性,應該就這幾天了,建議家屬中斷治療,轉去普通病房吧……”
鐘一麻木地聽完診斷,望了眼ICU病房。
他問:“那我們轉院去北京,還有用嗎?”
“鐘先生,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意義不太大了。”醫生看慣生死,盡量保持克制的語氣。
“你和媽媽商量一下,是轉去普通病房做臨終關懷,還是繼續在ICU維持。”
鐘一沉默地垂下頭,他暫時無法做出決定
阿媽的手心落滿眼淚。
醫生離開後,護工勸說她:“大姐,聽醫生的吧,人躺裡面一直見不到,他肯定也寂寞。”
“生老病死,都有這一遭,大姐想開點。”
“阿媽……”
鐘一手裡的燒賣還帶着餘溫,他卻已經毫無食欲,他坐到阿媽身邊,輕輕抱住了她。
“阿媽,你說呢?”
阿媽的啜泣聲漸大,鐘一也掉下眼淚。
沒有人能直面生死,特别是最親的人,有些永遠離開的決定,需要活着的人消耗莫大勇氣。
“聽醫生的吧。”過了許久,阿媽艱難開口:“爸爸也想我們了。”
鐘一擦幹眼淚,擡起頭,“那我去和醫生說。”
護工扶着阿媽起身,心疼道:“我們等會在這等他出來。”
醫院慘白的燈光下,鐘一走向詢問台,每一步都像是邁向刑場,寸寸淩遲。
許從嚴一個小時後才看到鐘一的回信,打了兩個電話過去,對方才接。
“喂,嚴哥……”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不對勁,像剛哭過一樣,許從嚴心跳漏拍,升起不詳的預感。
“我剛才在開會,你怎麼了?”
“嚴哥,醫生讓爸爸出ICU了……”鐘一音量越說越小。
許從嚴不确定地試探:“是脫離危險了?”
“不是……醫生說器官衰竭,沒意義了。”說着鐘一情緒崩潰,對着電話哭出聲來。
“我現在來找你。”
許從嚴聞此消息,已然顧不上其他,他打開訂票軟件,下單最近的航班。
“别,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鐘一卻道:“還影響你工作。”
許從嚴卻堅持,“鐘一,我還沒見過你爸爸。”
鐘一沒說話。
許從嚴做好決定,挂了電話。
一路舟車勞頓,許從嚴再次錯過節目播出。
同樣的,鐘一也沒心情關注。
然而,無心挂念的夜晚,羅志平卻突然在網上對鐘一展開圍剿。
節目播出到最後階段,社交媒體熱搜爆了。
這回對家換了個招數,潑出的髒水惡毒到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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