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關岍,越是激她就越要幹。
随即他拉開另一個抽屜,拿出放在最裡面的紅色小盒子。
這是一個很不起眼的盒子,老舊到上面的花紋都已經被抹平了,油亮油亮的。
他的拇指就在這個油亮的位置上撫了一遍又一遍,過了許久才輕輕将盒子打開,裡頭躺着一枚帶血的胸徽,繡着代号和所屬部隊的番号。
竹葉青,77119。
看着這個代号,王霜的眼底流露出一抹難以釋懷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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鈎吻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拖拽到對面山坡然後又被拖拽回來的,身體好像被車轱辘來回碾壓了無數遍,骨頭和肉黏在一塊被碾成一張爛糊的餅,然後再被狠狠拍在滾燙的地面,别說靠她自己了,就是借助外力都沒法将她從地上扯起來。
齊茴單腳踩住大摩托的輪子,看着癱軟在地上的11人獰笑。
隻要她一這樣笑就準沒好事。
果不其然,她給已經瀕臨絕望的衆人再注入一劑猛藥。
“是不是覺得過關啦?結束啦?”
沒人有力氣回答她,全都快累死了。
她狠狠踏兩下輪胎,“你們當中有人渾水摸魚隻跑了一趟啊。”
我艹!衆人腦子裡全是這兩個字,然後不約而同看向癱在地上一直沒起來的鈎吻,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已經在旁邊觀察了一會的關岍拿過擴音器:“全體都有!”
就是再累衆人也強撐着站起來立好軍姿。
鈎吻後知後覺,反正她是徹底動不了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關岍也隻是往她那個位置掃了一眼就不理了,接着說:“這次的考核你們全部不合格,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上你們都不能吃一口飯喝一滴水!所有人罰站,直到太陽下山為止,聽明白沒有!”
“是!”十個人吼出了一百個人的氣勢。
像他們這種服役兩年以上的老兵在一些新兵眼裡已經是老油條了,不會連聽命令行事都不知道,反抗或者頂嘴隻會被修理的更慘,在新兵連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現在可不想再領教一回。
這些老毒蛇不就是想看他們的笑話,想用這種手段逼他們退縮麼,哼!他們才不會輕易認輸,走着瞧!
隻有鈎吻像死豬一樣躺在地上,轉着眼珠子先是看到一雙迷彩靴出現在腦袋邊,然後順着靴子往上就看到了寸頭姐漆黑冷酷又恐怖的臉。
“起來!”
寸頭姐直接吼她,聲音震耳欲聾。
她閉上眼,視死如歸,“不起,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
經過這次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爛泥扶不上牆,難怪來的路上老毒蛇會嘲諷她是走後門進來的,就她這個體能和刺刺的德行,比新兵連的新兵蛋子還難搞,根本沒有一點老兵該有的态度,讓這種人跟自己一起訓練都是種侮辱。
關岍冷笑,“不起是吧?行。”
說完轉身就走,很快又回來,手上還拿着一捆繩索。
鈎吻心生不好的預感,掙紮着要反抗卻被輕易壓住,繩索就套住了她的雙手,還帶了死結,根本掙不開。
關岍招手讓齊茴将越野摩托開過來,然後将繩索的另一頭綁在摩托後面。
緊接着她跨上摩托車擰開油門,轟隆隆一陣劇響。
“卧槽!”鈎吻瞪大雙眼,被摩托車拽着往前。
她要是不想直接跟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就要玩命的倒騰自己那雙早已經要廢掉的腿。
可任由她怎麼跑也不可能比摩托車快,很快就被拽倒在地,雙手被迫牽拉着一路拖拽,腰部以下的地方與地面摩擦,密密麻麻的疼很快就傳遍她的四肢百骸。
在連隊不會有人用這種辦法對付刺頭兵,太危險了,跑一圈下來人都會被摩擦掉一層皮肉,可在響尾蛇基地,正式成員不會覺得用這種辦法對付不聽話的新人是殘忍,等以後接了任務就會發現這種不緊不慢拽着人往前跑的懲罰已經是相當仁慈了。
鈎吻根本連哭喊叫罵都來不及,一路被拖啊拖,直到暈過去,就剩下一口氣吊着命。
意識陷入黑暗之前她對着懸挂在高空的烈日發誓,今天的仇她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