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遠遠不止!
她現在隻想要平靜普通的生活,為什麼關岍就是不肯放過她,為什麼非要纏着她!
床下的花皮擔憂的來回走動,又将兩隻前爪趴着床沿發出嘤嘤聲,然後鼓起勇氣跳上/床,小心翼翼的靠近,将自己毛茸茸的身體團了團才窩進鈎吻懷裡,再用舌頭舔舔鈎吻的手背,它在這種方式安撫主人。
懷裡的這團柔軟驅散了鈎吻的恐懼,讓她不再覺得自己還是置身在冰冷的陰溝。
“還是你好……”
她緊緊摟住花皮,收養這隻可憐的小家夥真是無比正确的決定。
爆發過後,鈎吻越發不想看到關岍,連搬家的事都想提前,可關岍這兩天都在家,還從早到晚都看着她,她出門遛狗都要跟着,絲毫不給她獨自活動的機會。
受不了這種看犯人一樣的監視,她打電話給滿堂彩想知道新的監視人什麼時候到。
讓她想不到的是比新監視人先來的會是王霜和邵青,她以為能跟邵青通電話就已經不錯了,壓根沒想過對方會親自來通州找自己。
這麼多年沒見,王霜變化很大,白頭發一茬兒一茬兒的往外冒,臉上的皺紋也多了。
看到全胳膊全腿兒的鈎吻站在自己面前,王霜高興的眼圈都紅了,一米八幾的大漢站在門口擦眼淚,那畫面簡直了,鈎吻都沒眼看。
“大隊長……”
她其實也能理解王霜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作為響尾蛇的隊長,王霜見過太多生死,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一個個犧牲在任務途中。
他是鐵血軍人,可他也會疼也會痛,上一代竹葉青犧牲的時候他就差點沒撐過去,鈎吻要是再犧牲,他肯定會崩潰。
王霜收起情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什麼都不說了,活着回來就好。”
他身後那位就是邵青,長相非常英氣,即時穿着便服也掩蓋不住那股上位者的氣勢,要是再穿上那身佩着将星的軍裝,氣勢就更吓人,如同出鞘的寶劍,人人都要避其鋒芒。
記得第一次見到邵青的時候,鈎吻也挺怕她的,在她面前大氣不敢喘。
那一瞬間她就理解了關岍為什麼會對邵青念念不忘,從年少就将這個人藏在心底,視作淨土,當作神明,神聖不可侵犯。
那時候她嫉妒到發瘋,天天為這個事跟關岍吵架。
後來見到邵青了,她就變得自卑起來,自己确實是比不上人家,除了嫉妒,也有不甘心。
她見邵青的次數不多,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請進吧。”她讓到一邊。
關岍全程都沉着臉,皺眉頭不情不願的跟兩人打招呼。
“青姨,大隊長。”
邵青進門環顧了一圈四周才将目光落在關岍身上,難掩失望道:“胡鬧也該有個限度。”
關岍不是很服氣的低下頭,嘴硬道:“我沒胡鬧。”
“你來通州還不是胡鬧?”
關岍就不說話了,不情不願的跟着邵青去客廳。
王霜比較在意鈎吻的身體狀況,拉着她問了不少,她每回答一句,關岍投射在她身上的視線就加重一分,連邵青的問話都置之不理了。
鈎吻沒想過在這種情形下跟王霜寒暄,簡單聊了聊就對邵青提出了自己的意願。
“希望您能勸勸關岍,讓她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話音剛落,關岍就苦笑,她就知道鈎吻将人叫到這裡來是為了讓她走。
邵青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個來回,“行,我可以帶她走。”
這下輪到關岍不樂意了。
“青姨!”
“你閉嘴。”邵青瞪了她一眼。
關岍立刻就不吱聲了,乖乖坐在沙發上,隻是緊張的看着斜對面的鈎吻。
果然,這個世界上隻有邵青能治得了關岍。
鈎吻嘲諷的扯扯嘴角,這麼多年了,關岍在邵青面前還是這麼聽話。
治住了熊孩子,邵青的注意力才轉移到鈎吻身上,提出想跟她單獨談談。
作為花朵計劃的知情人之一,她對鈎吻這十年的經曆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次會以私人身份過來也是出于關心,想知道鈎吻在這邊恢複的怎麼樣,身體和心理上還有什麼問題。
鈎吻點點頭,将邵青帶到卧室。
關岍本來想跟進去的,被邵青一個瞪眼就定住了,隻能耐住性子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