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我在跟着你了?”她見招拆招,動作絲滑無壓力。
反觀鈎吻就有點吃力了,一個她現在體力不行,再一個她以前就打不過關岍。
“不确定,隻知道有人跟蹤我。”
關岍看她氣息不穩,擔心她身體,就沒了繼續陪玩的心思,輕巧的握住她的手腕,奪下折疊刀。
将她圈進自己懷裡按住不讓動,下巴蹭蹭她的頭頂的發漩,就好像剛才的對打是陪她玩一樣,根本沒舍得用力。
“好了,不鬧了,剛出院沒幾天,好不容易才養精神了點兒,别又折騰病了。”
陡然竄入鼻腔的都是夢裡熟悉的味道,鈎吻掙紮了兩下沒掙開,眉心就擠出三道深痕。
“你怎麼知道我住院。”
為了不讓她繼續反感自己,關岍沒有将她困在懷裡太久,戀戀不舍的放開,指尖還殘存着她的體溫,要是能一直留住就好了。
“從别人那裡打聽到的。”她解釋。
光看鈎吻的表情也很難猜她到底信不信,關岍也沒有進一步解釋,而是提出送她回家。
鈎吻将電瓶車扶起來,厭煩道:“不用了,不許再跟蹤我。”
對現在的她來說,關岍就是怎麼甩都甩不掉的麻煩。
以關岍的脾氣不可能會聽,但今天卻奇迹般沒有蠻橫的要送她回家,甚至還刻意保持距離,除了剛才抱那一下,後面都沒有再靠近她。
關岍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低聲道:“對不起,我本不該再來打擾你的生活,可聽到你生病,我真的很擔心,才偷偷跑來通州想看看你,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明天就會走,不會讓你為難的。”
這都不像是她這種人會說出來的話,也不怪鈎吻現在驚訝,就算是兩人關系最好那段時間她都不會這樣的,太驚悚了,鈎吻懷疑她是不是吃錯藥了。
“走不走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别出現在我面前。”她已經不想對關岍有好态度了。
關岍苦笑,原來自己真的這麼招她讨厭啊,以至于連見面都讓她如此反感。
“好,我走,你快點回家,天黑了外面不安全。”她忍着心髒傳來的疼一點點後退。
鈎吻扶着電瓶車的車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消失在路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吐出憋着的那口濁氣,騎上電瓶車帶着花皮回家。
可她不知道的是,關岍并沒有走,隻是提前回到了小區,看見她牽着狗進小區,坐電梯上了27樓,并且客廳的燈亮起來之後才将窗簾的縫隙拉上。
之前她隻知道鈎吻受了很重的傷,具體多重她并不清楚,滿堂彩也拒絕告訴她實情,如果不是這次她強硬的要求看鈎吻的原始病曆,恐怕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鈎吻的身體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器官都少了兩個。
黑暗中,關岍想給自己點一支煙,可手一直抖個不停,試了幾次都打不着火,她便狠狠将打火機連同香煙都丢到牆角,再擡起手扇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室内響起。
打完了她才緩緩靠牆坐下來,指甲摳進掌心,悔恨已經要将她淹沒了。
她對不起鈎吻,但她不會就此放手,她會用自己的一輩子去彌補。
現在鈎吻不願意看到她也沒關系,她可以等,也可以躲在暗處悄悄看着她,隻要知道她平安就行,看到她能開心的人她就滿足了。
在一片狼藉中找到自己的手機,在通訊錄翻到齊茴的名字,她撥了過去。
“老關?”齊茴奇怪她怎麼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從去年在榮譽大廳見到鈎吻,她給了鈎吻一拳之後關岍就沒再聯系過她。
“我在通州。”關岍的聲音很低沉。
齊茴沉默,良久才說:“我知道。”
連現在還有誰在通州她都知道,她沒想到鈎吻會是花朵計劃的最大功臣。
“你欠她一聲對不起。”
對于這件事齊茴并不抗拒,隻是,“滿堂彩并不想我去找她。”
關起一下子就暴躁了,“你管滿堂彩說什麼,這是你欠她的!”
齊茴擡手捂住眼睛,揭開了蒙住沉重事實的那層紗,“我欠她,我認了,那你呢?要說欠她最多的應該是你吧,你打算怎麼做,就這樣像老鼠一樣躲在她身邊嗎?”
“我會用我的方式彌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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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鈎吻繼續回單位上班,進門就被懸挂在牆上的那面錦旗給震驚到了。
“這是從哪來的?”
薛淼和程商一人守一邊門,像酒店的迎賓小姐那樣,“歡迎身手敏捷的熱心市民鈎吻女士回崗!”
那天晚上在酒吧薛淼可是見證人,雖然沒看見鈎吻最後追擊毒販的身姿,但也是目睹了她拿東西砸人後腦勺了,相當威武。
鈎吻嘴角抽搐,不理這兩個活寶同事。
她大概知道錦旗是誰送來的了,除了那位糙裡糙氣的甯大隊長,還有誰能想到這種招。
“拿下來吧,挂上面多尴尬啊。”她其實是嫌丢人。
薛淼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可不行,頭兒說了一定得挂着。”
鈎吻有一種想把甯淮扔進大海的沖動,要不是她非要送,李諺雲也不會想着挂在這。
市局緝毒大隊隊長送來的錦旗,百年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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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茴現在的身份也是不能輕易離開首都的,更何況是私人行程,去的還是通州。
她一動滿堂彩那邊就知道了,再結合關岍打傷警衛從關家跑出來坐上了飛往通州的航班,很容易就能猜到齊茴會去通州是授了關岍的意。
滿堂彩氣得想把這兩個二百五吊起來打,她打不通關岍的電話,就隻能把電話打到邵青的辦公室,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輸出。
“關岍要是再對鈎吻幹傻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她!麻煩您将我的原話傳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