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沐冬收到了北燕的傳信。信中寫道:北燕邊疆出現異象,黑雲翻滾,天塹處迸發出七色霞光,直沖雲霄。熾北軍深入北燕深處傳回了消息——第七齋動了。
七齋,是域外魔君手下最強的勢力,每一齋的齋主都擁有非凡的能力。數百年前,人類修士集結攻打七齋,朔月閣的弦樂長老在北原之上成聖,緻兩任齋主隕落,三任齋主重傷。自那以後,七齋便銷聲匿迹,再未有過大規模的行動。
然而,這一次,第七齋的齋主卻悄然現身。根據北燕傳來的信息,第七齋的齋主修為雖不算頂尖,卻擅長傀儡之術,能操控他人的心魂,将人變成自己的傀儡。他可以披着任何人的面具,在暗中伺機而動,防不勝防。
沐冬握着信紙,眉頭緊鎖。他知道,第七齋的目标正是阿梢。
阿梢感覺自己最近長了個尾巴,在沐家書房,弱弱總是看着他;若是又去觀海樓,沐冬從出沐家門便跟着他;如果沐冬和弱弱都不在身邊,那江涼便一定會出現。
快過年了,傾海城鎮處處洋溢着喜慶的氛圍。街道兩旁挂滿了大紅燈籠,樹枝上也點綴着閃爍的花燈,顯得格外可愛。傾海派也不例外,早已開始了年貨的大采購,門派内外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盡管寒風凜冽,卻擋不住人們對于過年團聚的熱情。小販的吆喝聲、孩童的歡笑聲、還有遠處傳來的鞭炮聲,交織成一幅熱鬧的年畫。
然而,在這片喜慶的背後,沐冬卻并未放松警惕。他站在傾海派的高處,俯瞰着城鎮的繁華景象,語氣嚴肅地對身旁的長老說道:
“最近這段時日,務必嚴查陌生面孔。若發現任何可疑之人,尤其是帶有魔氣者,定要立即前去查看,不得有誤。”
各大長老紛紛點頭,神情凝重。
阿梢聰慧,稍加思索便知道沐冬他們的用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感悟封印那一日,天生異像,怕是北原之上已經知道了有他這個人存在了,定時會想法設法将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阿梢近日裡也在勤修苦練,不僅繼續鑽研符陣之術,更是跟着弱弱學了幾手劍法,然而他那幾手劍法被沐冬狠狠地鄙視了一番。阿梢不語,阿梢生氣,阿梢在背後罵了沐冬好幾句。
“我就是不會劍法怎麼了。”此時阿梢正跟着江涼在城内巡邏,嚴格來說是江涼和傾海弟子巡邏,他跟在一旁讓江涼給他買吃的。
“符陣師不擅近戰很正常吧,你們見過哪個符陣師有我這樣的身法的。”阿梢手拿着糖人,一邊吃一邊驕傲地說。
“是是是,阿梢的身法确實很厲害。”江涼在一旁附和道,身後有參加過青雲會的弟子也紛紛點頭。
一行人正穿過熱鬧的人群,突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從擁擠的人群中傳來。火焰伴随着沖擊波瞬間擴散,将周圍的人群震得四散倒地,地面也随之震動了一瞬。
爆炸的源頭,竟是一個高大的男子選擇了自爆。他的身體在瞬間化為灰燼,而自爆産生的靈力波動卻讓周圍的普通人受了不小的傷。
“怎麼回事?”人群瞬間騷亂起來,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人們慌不擇路地四處逃散,場面一片混亂。
“阿梢,跟着我!”江涼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阿梢的手,将他緊緊護在身後。他的目光銳利,警惕地掃視着四周,試圖找出潛在的威脅。
然而,還未等他們有所行動,又是一聲猛烈的爆炸聲從不遠處傳來。火焰沖天而起,濃煙彌漫,整個街道仿佛陷入了地獄般的混亂。
就在此時,兩旁的商鋪中突然沖出了數十個人,迅速包圍了江涼等人。他們穿着普通,身上沒有半點魔氣,但眼神卻一片漆黑,仿佛被什麼控制了心魂一般,他們手持武器,直指江涼一行人。
江涼和傾海弟子迅速将阿梢護在中間,拔出武器,與對方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江涼一手持刀,一手緊緊抓着阿梢,試圖在混亂中保護他。然而,一名敵人突然揮劍砍向兩人相握的手,江涼心頭一震——阿梢的手絕不能受傷!他立即松開手,将阿梢往另一邊一推,險險躲開了這次攻擊。
雙手得空的阿梢迅速反應過來,雙手結印,低聲喝道:
“二字雷符——震!”
靈力瞬間幻化成雷電,以阿梢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将撲上來的敵人震退數步。然而,這些被震退的敵人并未繼續攻擊江涼等人,而是紛紛停下動作,無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梢,仿佛找到了唯一的目标。
“殺了他。”黑暗的角落中,一個戴着兜帽的人低聲下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身後站着一名高大的黑衣人,手持一把通紅的劍,劍身散發着令人心悸的煞氣。黑衣人聽到命令,正要上前,卻被兜帽人擡手攔住:
“你的對手還未出現,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