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問:“你的論文是什麼。”
“我已經想好了,《紅顔禍水——烏雲下的絕世美人》,我打算以此為題,并且已經向瞳提交了報告。你不覺得這很有趣麼,既可以完成論文,又可以設身處地的體驗一下‘紅顔禍水’的待遇。”
風群玉不急不緩地說。
連翹怅惘地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的論文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呢。”
連翹佯裝沉思不過一秒,便托着腮,幽幽地看了一眼風群玉,道:“不過,你根本不用去裡面體驗絕世美人的待遇吧,現實中,你品嘗的還不夠多麼。”
說着,她便伸手捏了捏風群玉的臉頰,風群玉無奈瞥了她一眼,就把她在自己臉頰上作亂的手摘了下來,道:“這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
“我已經與瞳拟定好了自己的身份。那裡會是一個魑魅魍魉橫行于世的亂世,而我,是一個柔弱無依的孤苦公主。”
連翹的神色變了一變,道:“魑魅魍魉橫行,那就是有鬼?我還想跟你一起去呢,雖然瞳有很大可能不會同意……這下是把我的念頭全都打消了,我可是最怕鬼的人,也就隻有你可以那麼平靜平淡平穩的看那些血漿橫飛的鬼片。”
風群玉:“你有那麼強大的精神力,不應該怕鬼。”
連翹無言的歎了一口氣,道:“這不一樣,我就是害怕那些缥缈的東西嘛。”
“不過,你說的柔弱無依,是什麼意思。”
連翹知道,風群玉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是廢話,她既然着重點出這四個字,就說明這四個字很重要。
風群玉無所謂道:“就是說,在那個世界,我不會有天賦,也不會有勢力,連精神力也沒辦法動用,隻有美貌可以成為我的武器。曆史上的禍國美人不都是這樣麼,我的論文是這樣的,所以我也必須扮演這樣的一個角色。”
連翹垂了垂眼睫,神情卻有些不安,“聽起來難度很大,真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麼。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你有沒有聽說過那些流言?聽說,有的人永遠留在了那裡,也有人在回來之後變得瘋瘋癫癫。”
“隻是一些流言吧。”
風群玉卻對此不為所動,“或許你可以查查流言的源頭,說不定是哪些新聞社,你知道他們一向颠倒黑白斷章取義,為了流量不擇手段。”
連翹:“也是哦,我跟你講……我想想,這裡與那裡的時間流速應該是一天比一年,頂多二十天,你就會回來,充其量就是你做了一個比較長的夢嘛。等你醒來,我請你去鎏金頂吃螃蟹,那裡的螃蟹最好了。”
風群玉點點頭,卻又看見連翹欲言又止的神情,這麼多天,她總是時不時露出這樣的表情,真是不像她,要知道她一向都是以小太陽的形象示人的。
“連翹?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些天,你一直吞吞吐吐,我都為你感到着急了。”
連翹頓了一下,最終小心翼翼道:“群玉,你這麼着急準備論文,是不是聽了那些風言風語,說蕭學長是為你才……你别聽那些人胡說,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那裡大放阙詞。
那件事情之後,你就一直忙忙碌碌的,一會兒參加法律辯論會,一會兒去圖書館看書,一會兒去聽各種各樣的講座,以前你壓根沒有那麼忙。你還說你不是受到了這件事的影響。”
風群玉一愣,沒想到自己這些天的忙碌居然會給連翹這樣的錯覺,很快的,她便想到了那些風言風語,為此蹙了蹙眉頭,卻是答非所問道:“讓他們去說吧,現實又何嘗不是另一個夢,也許,我早已身在夢中。”
風群玉站起來,收拾了自己手中的資料,向連翹打了一個招呼便離開了,連翹卻沒想到她居然給出了這樣的一個回答,也是,她一直都是這樣萬事萬物不萦于心的樣子,除了成績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
“不過,說話真的要這麼文青麼,害的我說起話來的時候也怪腔怪調的。”
連翹站起來,揮舞了一下拳頭,就又無力的坐了下來,“群玉,你不愧是戲劇影視表演系的,但是我是新聞系的,可不能這樣文青。”
她喃喃了一句,卻從自己手肘旁邊的文件袋裡取出一沓報紙來,一張張翻閱起來,被那些誇張的标題誇張出了表情包。
《豪門秘辛:蕭氏君子身死疑似為情自殺,風氏淑女天生孤星命,克母之後複又克夫?》
《青梅竹馬濃情蜜意轉瞬成空,蕭逢月因家族遺傳病而死,未婚妻卻冷面無淚疑另尋新歡!》
《風蕭兩家聯姻破滅否?疑似重提聯姻,再續鴛盟?》
連翹一把将這些報紙翻覆了過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道:“真是越說越離譜,她的身邊明明連一隻雄性螞蟻也沒有,隻有那個蕭月逢一天到晚來堵她,個中内情我也不知,但一定不是他們說的這個樣子。該死的新聞,胡寫!”
“喂,圖書館裡,不要喧嘩好不好。”有人不滿道。
連翹卻冷冷瞥了他一眼,來人隻覺得有一種鋒利的精神力從她身上流溢出來,割的人皮膚生疼。
“你,你……”
連翹卻回過神來,連忙揚起一個溫暖的笑臉,疊聲道起歉來,“抱歉抱歉,我的精神力還不太穩定呢。”
——
瞳無機質的冰冷聲音在風群玉的耳邊響起,“按照你的要求,篩選出了世界,你要仔細看看麼。”
“任務簡介:在時間的長河深處,紅顔禍水如一抹幽影,始終與王朝的興衰相伴。
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西周自此走向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