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钛師傅說出了一個詞,或者說一個地點。
“——尼昂。”
——
之後,钛師傅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會面結束,震蕩波和夜巡隻能離開檔案館。
“我剛才查到一些關于塞伯坦騎士團的信息,接下來要進一步去查……說起來,你應該會對這個新聞感興趣。”
藍黃塗裝的偵探說着,投影出一條新聞,貌似是現在的頭條。
“戰争英雄、前領袖、前軍政首腦禦天敵的頭顱被霸天虎盜走了,現場還挺慘烈。”
“……”
震蕩波沉默着捂上了額頭。
然而夜巡不依不饒:“老兄,如果你腦子還在轉,就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
“……是啊。”
震蕩波頗為頭疼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八成是他幹的。”
霸天虎不會做這種無益于戰略的事,他們要是真的潛入元祖大教堂,更可能直接把那裡給炸了,哪怕是想毀壞屍體,也不可能隻動頭部。
至于汽車人這麼宣布的理由,很明顯是為了時局考慮,無論這事是誰幹的,他們都必須毫不猶豫地将鍋扣給霸天虎。
另一方面,既然禦天敵知道當年的事,那麼海格特就會盯上他腦子裡的信息,做出這樣的事也并不意外。
震蕩波搖了搖頭:“我隻是沒想到他會把事情做的這麼激進。”
“沒關系,他再怎麼激進也不會比霸天虎糟——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但看钛師傅的态度又覺得不太确定。”夜巡說,“所以先回到更基礎的問題,你的目的是想得到那台機器,得到一個絕對服從命令的下屬,好完成你的某些大計劃?”
“你把事情說得太高尚了。”
“好的,所以是什麼低俗的目的嗎?”
“……”
夜巡拍了拍手上的灰:“我開玩笑的,開玩笑通常能将氣氛活躍30%以上。不過顯然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海格特真的如你所說,擁有和我們沒差别的情感功能,那你的這種态度很可能導緻他系統混亂了。”
“系統混亂?”
這話讓震蕩波愣了一下。
“我說的是病理性的情況,這在社會身份異常者身上不算少見,你應該聽說過有些患上飛行障礙的飛機,在被人友善對待後反而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的事情吧,這跟那種事的本質是一樣的,他們天生和正常人不同,所以永遠也無法确定自己跟對方是否在同一個世界,最後隻會越來越痛苦。”
夜巡思考着,給出了最後的建議。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過什麼恩怨,如果你依舊想和平解決這件事,最好直面一下這個問題。”
說完這些,又整合了一會之前獲得的情報,夜巡就變形成載具模式離開了。
震蕩波留在原地,片刻後,他再次拿出當年海格特畫的那張火種的畫——仿佛容納着一切,幻想般的藍色,從那顆畫中的火種往外蔓延。
毫無疑問,那幅畫上的每一筆都正在進行情感表達,所以說到底,他是一台可以理解何為火種的機器。
“不……不對。”
震蕩波的手緊了緊,他突然看到了别的東西,當真正直面這幅畫的時候,他意識到那些所有關于畫作的感想,都隻是自身擁有火種的自己,作為觀衆那一廂情願的觀感而已。
在了解到這一點後,這幅火種之畫和其中所蘊含的東西,全都化作了對沒有火種的海格特的否定。
——
————
禦天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看上去像個實驗室,可能在地下。
他變形成許久未用的迷你金剛形态坐起來,然後就注意到海格特正站在自己前面不遠處,手裡拿着能量塊。
“你要補充能量嗎?”
深色機體的機器平靜地看向他。
剩餘能量已經降低到危險水平線以下,補充能量迫在眉睫,于是禦天敵伸手去拿,但就在這時,海格特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縮回手去将那塊能量又掰下來一半。
“抱歉我計算錯了,你大概隻需要這些。”
他微笑着,把那半塊不到的能量塊遞過去。
于是下一個瞬間,一把匕首就出現在海格特的發聲器邊上。
連行動時的寒光都沒捕捉到,這真的是一個迷你金剛該有的速度嗎?
海格特為此困惑了一瞬,然後就聽見對方的威脅。
“作為曾經的領袖,聽到這句話可是會殺了你的。”
“沒關系,你本來就不是領袖。”
海格特隻是微笑着回應。
于是禦天敵的臉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