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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伯坦恢複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緊接着,萬物之流号上此起彼伏的全是或困惑或激動的聲音。
“不知道能持續多久,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奧利安的聲音讓混亂的局面瞬間暫停,緊接着,他迅速指揮起作戰。
“原安保小組和熱破,随我返回塞伯坦取走目标。”
“爵士,确認大黃蜂狀态,将他帶回來。”
“天火小組、通天曉駐守飛船,維持秩序。”
“其餘人員非必要不行動。萬一需要進入塞伯坦,記得保持通訊暢通,及時返航。”
“時間有限,行動開始。”
聽到如此井然有序的命令,哪怕是警車也忍不住露出微笑。所有人迅速進入行動,執行各自的任務。
除了本身就有當機立斷的氣勢之外,奧利安能瞬間做出如此反應,還因為前不久他又收到了來自震蕩波的消息。
在消息裡,那人告訴他之後自己會嘗試破解數據化,但時間不會太久,希望他們利用好這次機會。
于是在看到哲拉薩斯的飛船出現的時候,他就做好了随時出發的準備。
對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久違地回到塞伯坦,甚至是久違地踏在星球地表。
“我從來沒有這麼懷念過用載具模式跑的感覺。”鐵皮忍不住說,“感覺能繞着塞伯坦跑個三圈。”
“等事情結束了再談吧,請别太激動。”在隊伍前列的警車說,“畢竟我們現在要去取的東西可是……”
“是,我知道。”鐵皮回應一句,“沒什麼東西能比它重要。”
奧利安一直沉默不語,專心緻志地查看着地圖,跟随帶路的熱破一路朝着朝天塔下方的峽谷飛馳。
路上他觀察着周圍,數據化似乎沒有對塞伯坦人造成任何影響,他們路過時,那些一般居民的反應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繼續着數據化之前的行為。
“如果不是親眼在模拟世界裡看到過,誰會相信呢?”
熱破自言自語般地開口。
“傳說中的領導模塊居然會在這種地方,是世界瘋了還是我們瘋了?”
就在這時,奧利安的内線裡又收到了通訊。
“到塞伯坦了?恐怕你們得抓緊時間。”是震蕩波的聲音,“最好五分鐘,不,三分鐘之内撤離,海格特的适應性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短短幾分鐘工夫,至高之門就快要破解哲拉薩斯的攻擊方法,甚至得以反向入侵對方的飛船。
“我知道了,”奧利安又問,“那你呢?”
“我會在适當的時候離開,不用擔心。”
通訊中斷了。
數分鐘後,哲拉薩斯就被巨大的數據網格所包圍。
“抓到你了。”
海格特欣賞着對方的表情。
這個輕易地将塞伯坦人作為“資源”利用,甚至僅僅為了測試武器,就不惜一口氣殺死數百人的瘋狂科學家。
會親身上陣來做這種襲擊,不知道震蕩波提出了什麼條件,或者用什麼話術騙了他。
不過既然這人已經被自己捏在手心,那這些都不重要了。
真想就這樣把他碾個粉碎。
撕成碎片,破壞殆盡。
然而海格特想了想,最後也沒有被憤怒支配頭腦。
林格的仇人不止有哲拉薩斯一個,還需要從他這裡打聽到鎮天威的消息。
而且隻要數據化,之後他們就無害了。
能夠平等地作為擁有火種的塞伯坦人存在,所以海格特不會繼續恨他。
“我很高興你沒有直接殺了他。”
看着自己的老師連着飛船一起被數據化,震蕩波默默開口。
海格特有些詫異:“你為什麼還在?”
“這話讓我好傷心,能撤回嗎?”大型機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當然是不放心你才留下來的。”
“你隻是為了确認那些趁機會到塞伯坦的人有沒有安全撤離。”
“不,我真的在擔心你。”
“……莫名其妙。”
“或許是。”震蕩波聳了下肩膀,“但這也沒有辦法。”
說到這,他再次注視海格特的光學鏡。
被那視線所捕捉,不知為何有些恍惚。
“畢竟在我這裡,”震蕩波指向自己的火種,“你的存在已經太過巨大了。”
随着話音落下。
海格特面前已經不再有震蕩波的身影。
看來剛剛的隻是個全息影像。
“又被他用數據騙過去了。”
與此同時,整個塞伯坦也剛好恢複數據化,星球再次被白色覆蓋。
一切回歸正軌,但心情難以平複。
海格特坐回觀測室的位置上,大黃蜂已經不在了,大概是剛才被爵士救走,突然停止的世界模拟讓這個參與者也出現了一瞬間的宕機,不過不嚴重,睡一覺就能恢複。
而且這個世界已經注定了會輸,所以這麼結束也不要緊。
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為了塞伯坦,為了證明靜止這條路是最美好的——明明是沒有什麼值得隐瞞的真實,但隻有在面對震蕩波時,他會感到一種莫名的煩躁。
現在想想,如果真如對方所說,自己誤解了很多情感,那可能也沒有看到這種煩躁的真相。
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在你的火種裡,我不值得什麼位置啊……”
機器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