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顧玉書好好譴責一下亂來的鑰匙,它就已經叫起來了。
“叽叽叽!!!”主人,就是這!它的觸手噼裡啪啦的在牛郎的肚子上揮舞。
被抽的牛郎居然也沒有反抗,反而将頭微微側過去,隻用餘光看她,嘴巴一張一和,像是要說些什麼,可是聲音很低,她根本聽不見。
不管怎麼樣看上去他好像不是很反感的樣子,雖然不知道鑰匙在叫什麼,但信它就完了。
顧玉書試探着伸手,跟着鑰匙的觸手摸上了同一個位置,她感受到鑰匙傳到她身體裡的情緒,焦急,和期待?
她低着頭,雙手都摸了上去,她摸到了一個一個隐隐約約的線口,類似于剖腹産縫合後留下來的,不同的是,這線口是可以打開的。
頭頂的喘息聲原本是随着她的撫摸越喘越激烈,可是當她摸到線口時便停歇了。
“好孩子,你想回家嗎?”他說。
顧玉書猛的擡頭,這個稱呼,前天有一個人曾經喊過一模一樣的,她怎麼沒有認出來?該死,美色誤人!
“讓我們一起回家吧,好孩子。”小醜溫柔的捧着她的雙頰,随後伸手順着她的手腕捏住她的手,突然用力直接扒開了那條線口。
顧玉書眼前一黑,就像愛麗絲突然掉進了兔子的洞穴一樣,強大的失重感籠罩了她的全身。
她在往下掉落,昏迷的最後一眼她隻看到頭頂像被人用藍色顔料粉刷過一遍的天空,沒有雲。
“醒醒,到我們了!”有人在喊她,聲音好熟悉。
原本空寂的耳邊,傳來嘈雜嬉笑的人群聲,顧玉書睜眼,“樂樂?”
“你睡迷糊了,排隊到我們了,快走,那邊工作人員已經喊了。”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相貌,熟悉的舉動。顧玉書恍恍惚惚的被她拉起來登上了摩天輪排隊的隊伍,前方上一批人已經陸陸續續下了。
她記得自從畢業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她了,樂樂是她的上鋪,是最好的朋友。
她的眼淚一下子全部都掉了下來,因為不想按照父母的安排結婚,被家裡趕出去,找不到工作,找到後給領導霸淩,天天刷廁所,不想死又不想活。在出租屋裡面跟老鼠一樣的玩着遊戲。
她隻敢跟她說,可兩個小女孩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在電話裡相互鼓勵。
“我,我好想你,樂樂。”她聲淚俱下。
“别哭啦,出來玩有什麼好哭的。”樂樂無奈的開口,從包裡掏出紙巾,替她把眼淚擦幹。
“我都有錢出來玩了嗎?”顧玉書抽抽噎噎的問。
“是啊,你都轉正了,你不記得了?今天是端午節放假呀。我看你就是累傻了。”樂樂将那包餐巾紙放在她的手心。
“鼻涕也擦一擦。”
“哦哦,好。”顧玉書乖乖把自己打理幹淨,終于冷靜下來。
隊伍已經排到她們面前了。
顧玉書隻來得及回頭,這裡是一個超大的遊樂場。人群熙攘,一眼望不到頭。
摩天輪在往前行走,隻是轉的很慢,上去的人要自己追上去,門是開着的。
咔吱咔吱,鋼鐵肢體的摩擦聲,随着轉動,一幀一幀的響,像是卡了的動漫。
“樂樂,要不我們換個項目吧?”顧玉書指着搖晃的車廂,“這鐵都生鏽了。”
“沒事的。”樂樂完全沒當回事,反而抓着她的手,就要三步并兩步,拽着她跳上去。“後面還有人等着呢。”
後面跟着的是一對母女,那個小女孩已經迫不及待了,蹦蹦跳跳的。
顧玉書也不好說什麼了,隻好跟着一躍而上。
腳踩上去的瞬間,她就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混亂之下,她下意識的用手扶住門框。
隻一下,她就收回了手,整個身體不平衡的往前一倒。
那個門框,冰涼黏膩,手放上去的那一瞬間,還有被吸吮的刺痛,就像裡面有無數顆小尖牙。
樂樂用一隻胳膊及時的摟住了她,顧玉書來不及吃驚,她這個最好的朋友什麼時候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畢竟們兩個可是體育廢柴,800米測試倒數第一第二,可剛剛樂樂居然連身子都沒有晃蕩。
她深吸一口氣,“樂樂,我可能真的得精神病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剛剛好像在現實裡面也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