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我皺着眉頭思索,披上外套,去了作戰訓練室。
林斯果然在那,卻也不算在。我們的作戰訓練室相鄰,也開通了彼此的權限,我的訓練室空間更大,一應訓練程序也更完善全備,但林斯卻在他自己的訓練室裡——在我們确定關系後長久以來他都更青睐在我的訓練室中練習之後。
“林斯,”我點開他的訓練室臨時通訊,發送連接請求,“我們談談。”
謝天謝地,感謝我曾經的惡趣味軟磨硬泡使林斯同意了将我倆的訓練室設定成透明外殼,否則我或許連他的臉都很難見到,隻能自己在這鐵壁外唱獨角戲。
林斯從細密的汗珠裡擡眼朝我的方向乜了一下,又再度低頭沉肩,揮出重若千斤的一拳。
我看着他所擊打的承壓器上跳出的新紀錄數字,後背産生了幻痛。他在那一年的訓練營中有“推土機”的稱号,實在難以想象這相對于其他軍人顯得纖弱的身材從哪兒凝聚來的如此強大的力量,使得那一年初與他交手的我都狼狽不已,好險就要敗在他手下。
回憶讓人不禁一笑。我聲音放得更低,把自己想象成林斯曾形容過的那種金色大型犬。
“林斯,我做錯了什麼?你在生我的氣嗎?”
林斯速度極快地脫下身上的背心,狠狠掼在地上。他終于看向了我,如果我沒看錯,他在開口前磨了磨牙。
“我并沒有什麼可生氣的,蘭瑟上将,與其關心我,不如盡早為出征R-M730做準備,畢竟人類生存的危機迫在眉睫。”
“我明白,”我将頭抵在外屏上,深深看入那雙褐色眼眸,“但林斯中将,你應該也明白你誇大其詞了,以R-M730與我們之間的距離來看,你口中的‘人類生存危機’遠沒有那樣緊迫。如果祭星站允許我妄自推測,那我想,或許要再來五個極夜天按兵不動,才能真正到你口中的危機程度。”
“林斯,不要搪塞我,更不要用借口推開我,你應該很早就知道你不該這樣做,想想我們的曾經。”
林斯的眉頭跳了跳,我看得很清楚,這是他總無法隐藏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