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睛細細描摹他的臉,他在襯衫領口間露出的鎖骨。
林斯一向是這樣刻闆保守的人。即使裸|身泡修複艙會有更高效率的恢複效果,他依然要穿着衣服。他不懂得,他在修複液裡濕透的衣服隻會讓他更性|感。
“如果我現在在這裡引爆自己,那我們就能死在一起了。”
屋裡的壓力在慢慢加重,修複艙透明的外殼愈加發出透亮的光,在光裡,開始有了細密的裂痕。
“嗒,嗒,滴——”
倒計時結束,一雙褐色的眼眸睜了開來,和我的撞在一起。
“蘭瑟。”
林斯張開了口,他的聲音被吞沒在修複液裡,但那口型明明白白地向我傳遞着他的話語。他的眼神那樣柔和,柔和得幾乎讓我以為他是深愛我的。
屋内的重壓一瞬清空。
我伸出手,想要把林斯從修複艙裡拉出來抱進懷裡。
我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打開了。
“蘭瑟上将。”
那雙褐色的眼眸如此冰寒,有着藏不住的厭惡,林斯從來不該是如此情緒外顯的人,他總能把私人的情感藏得很好。
“請你離開。”
修複液在空氣裡一點點蒸發,那半濕的襯衫慢慢幹爽,一如林斯一點點重新壘就的壁壘。
“林斯,”我幾乎不知道我在用什麼聲音說話了,“我做錯了什麼?”
“那兩個情報官會給你答案。”林斯的眼神寸步不讓,他無視于我的痛苦與脆弱,他的全身心都在抗拒我,我幾乎能感到一把把懸在我體表的刀子,但凡我擅動一下,它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割入我的軀體。這是林斯的戒備,也是他的警告。
我面向着他退步。
“林斯。”
我張開口,沒有聲音,隻是用口型呼喊他的名字。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林斯這樣強烈地抗拒我時,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才能挽回。如果是最開始的我們,那麼溝通方法是狠狠地打一架,但現在,在相處這麼多年以後,這樣的溝通方式顯然是不行的,何況林斯剛從醫用修複艙裡出來。
林斯無動于衷。
我終于轉身走了出去。
我需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