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她的女兒竟然什麼都知道了。
鄭春雨一臉難以置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顧枝枝也不同她争論,而是拿出了手機,打開了購物軟件的購買記錄,遞給民警說,“警察同志,這是我買那些家具的購買記錄。”
“還有,銀行的流水是可以查我當時給家裡的轉賬記錄。是可以證明,我給家裡轉過錢的。并且,這筆錢現在我母親拒不承認,但都有流水交易。不過,其中還有一部分是,現金給的,現無從考證。當然我也并不在意,因為現有的轉賬記錄,已經接近二十萬了。”
“我不怕說實話,戳自己父母脊梁骨,但當初如果不是我懷孕要生小孩,可能我就是跑到去線下用現金買那些家具了。那真的是有苦說不出。現在想來也挺可笑的,我在那麼難的時候,還要把自己的存款,拿出來貼補所謂娘家哥哥要結婚時的家用。”
“所以——”
“當别人都站在我頭上拉屎的時候,我怎麼就不能把我自己買的東西砸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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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春雨進顧家時,顧枝枝已經嫁人結婚,并懷有身孕。當時她自己的婚姻,過的是一地雞毛,無人訴說。但耐不住她媽媽的哭訴,說如果家裡沒有像樣的家具和門面,她哥就娶不到老婆了。
家裡的錢,都拿出翻新自建房,所剩無幾。
嫂子還要二十萬的彩禮,是真的沒辦法。
她也沒有問顧枝枝要錢,因為顧枝枝的彩禮錢還在她那,要提錢的事,說不定還要給顧枝枝錢。所以當初她明裡暗裡說的是,家裡差幾件拿得出手的軟裝家具。
大冰箱,還有八仙桌,以及空調,洗衣機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當時那話說的,好像家裡如果沒人買這幾件東西,她哥哥就娶不到老婆似的。她也将是害她哥哥不能結婚的罪人。
顧枝枝偷偷抹眼淚。
說自己這身子骨也不方便走動去置辦那些東西啊,夏輝映立馬接過話說,我看很多人現在不都是網上買的那些東西嗎,還便宜實惠,不然枝枝你在網上看看?
這樣也省的你跑一趟。
是啊。
如果不是當初這句話,她顧枝枝還傻乎乎地到線下去買。
冷遙知和淩雪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之前她們是知道,顧枝枝的彩禮錢,是被她媽媽留下的。但她不知道,原來她媽媽是拿她的彩禮錢,去給她哥哥娶老婆了。
拿去娶老婆也就算了,就連她哥嫂結婚家裡的家具軟裝,都是顧枝枝給置辦的。
這到底是誰厚顔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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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春雨也沒想到那些東西,還真是顧枝枝一手操辦的。她被堵的啞口無言,隻能沖着自己婆婆大喊:“婆婆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夏輝映除了哭,撒潑打滾說沒天理以外,講不出來其他什麼。
民警見狀,說是家事,讓她們自己私了。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一家人都在吸自己親生女兒的血。
顧枝枝可不再像從前那般心軟,她說:“媽,咱事情一碼歸一碼。家裡買的那些東西呢,我有本事買,就有本事砸掉,誰也說不到我頭上。這事我可以過,你們如果要繼續追究,我不介意把樓上的空調,還有洗衣機,一并砸掉。我看誰敢攔着。”
說完,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鄭春雨。
樓上的卧室,隻有她那間房子,是安裝了空調的。
鄭春雨自知理虧,其實也是怕現在脾氣上來的顧枝枝真去砸了那些東西,她就用不了了。
她沒有反駁什麼。
顧枝枝接着說:“媽,我還是那句話。該我的錢,你得還我。你去借或者是當初那筆錢,在誰那,你去給我拿回來都行。但原本就是我的東西,你們是一家人也好,或者是怎麼樣都行,我的東西,還給我。”
“我今天話放在這裡,我是一定要離婚的。”
“但人家男方那邊的意思是,彩禮要歸還。他家跟咱們家一樣,都挺不要臉的。所以,這官司我肯定是要跟他打。具體最後會怎麼樣,得看法官怎麼判。”
“要離婚,要打官司,我得有錢。并且,我還打算争取我女兒的撫養權。”
“那你當初拿我的那筆錢,更應該還給我。”
“我不說要你們一家人幫我什麼,但至少,不要把我當傻子。”
“不然我不知道我自己下一步,會做出什麼舉動。哪怕分家,或者是跟你們斷絕往來,我都可以。”
“對這個家的付出,我問心無愧。更不怕被人指指點點。既然我的原生家庭,我的親生父母,都在算計我,都無法顧我周全,那麼我就更應該打碎所有,哪怕是帶着自己淌出一條沼澤路,我都要帶着我自己往前走。”
“誰也無法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