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清楚着。
隻是以前淩雪是公司的台柱子,他沒敢動她。眼下随着她年紀越來越大,反而還越有韻味了。
别看她已經三十三歲的年紀。
但身材和長相無可挑剔。
她沒有到要被淘汰的那一步,隻是有人想要打壓她,讓她産生自我懷疑的心理,一旦屬于自己的信念崩塌,就意味着任人宰割,以及可以随時被抛棄。
這就是時尚圈。
既殘酷又現實。
在老闆對她準備實施性/侵時,淩雪終于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她狠狠地給了對方下半身一腳。
那一腳,幾乎是要了他的命根子。
淩雪被當場宣布炒了鱿魚。
她也沒有閑着,面對老闆的威脅,她歇斯底裡一通輸出,“炒我鱿魚可以,但我工作這麼多年,該給我的補償要到位!如果你拒絕支付賠償,你放心,我肯定報警!到時候你不僅要賠償我,牢底還要坐穿!我還會把你過去做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公之于衆!”
老闆不信。
她放出一段錄音和視頻。
那段錄音讓老闆瞬間變臉,他想要去搶淩雪的手機,她閃躲,“這些我都做了備份,如果我出了任何事情,我會讓我的朋友移交給警方!”
過去的每一次,她被老闆單獨約見,以及他對她的各種明示暗示,包括他半夜發的郵件和短信,她全部都做了存檔。
還有過去他哄騙未成年去陪酒陪睡的肮髒事,淩雪全部都有證據!
她忍氣吞聲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
破罐子破摔後,淩雪拿到了補償。
她也決定離開那個圈子。
太疲倦了。
從她二十三歲那年大學畢業,到她三十三歲。
她在模特這個行業,呆了整整十年。
這十年,她從一個沒有任何知名度的商場禮儀模特小姐,到進軍時尚界的名流模特,可以說是付出了所有的青春。
人情的溫暖與黑暗,職場的殘酷和現實,更新疊代,腳下走的每一步,她都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在向下紮根。
可怎麼往下紮,她都無法站穩。
她覺得好累。
離開那個圈子,回到老家後,接連不斷發生了很多事情,不是在幫顧枝枝處理離婚事情,就是冷遙知跟她媽媽鬧了不愉快。
雖然都不是自己的事情,但淩雪也是忙的腳不着地。
每天倒床就睡,一種莫名其妙的踏實感卻油然而生。好像一切都有了盼頭。
雖然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盼頭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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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雪沒有把自己在職場上遇到的事情和大家詳細說,因為她覺得當下之急,是先把顧枝枝的事情解決好。
工作沒了可以再找。
但女怕嫁錯郎。
意識到自己嫁錯郎時,就應當及時掉頭,而不是讓自己陷入深淵泥潭。
安撫好顧枝枝的情緒後,淩雪在網上搜了很多關于離婚怎麼去争取撫養權跟是否需要女方退回彩禮的案例。
她揉了揉眉心。
當今的社會不論是職場還是婚姻,都對女性太不利了。可以說是非常惡劣,一部分女性在結婚後,就成為了全職媽媽。沒有穩定的經濟收入,被看不起的家務勞動付出,被操控着的子宮。
剛開始失業替代事業的時候,淩雪感覺自己從天上墜落。但在此刻,她有一種還好沒有結婚的感覺。
沒結婚丢了工作,最多再找份工作就是了。
但結了婚,想要離婚,尤其是有了孩子後,想要全身而退,簡直是天方夜譚。
淩雪給冷遙知發信息:【你說,要不然咱們還是直接請律師打官司吧。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冷遙知回:【可以。】
淩雪:【我擔心的是,孩子撫養權。那個老太婆估計沒有那麼輕易放手。】
冷遙知:【撫養權在孩子兩周歲之前,都是歸媽媽的。】
淩雪:【但問題是,現在孩子還在老太婆那嘛。】
冷遙知:【所以,我們得想個辦法,把孩子偷回來。】
淩雪:【偷回來?】
冷遙知:【對!】
淩雪:【你确定可行嗎?到時候對方報警。】
冷遙知:【你忘記了當初那個老太婆是怎麼把孩子搞到手的嗎?她不也是去偷的!】
淩雪:【對哦。】
以其人之道,還以治其人之身!
跟無賴打交道,就得有樣學樣。
淩雪:【可是要怎麼偷啊?】
畢竟孩子在他們林鎮。
冷遙知回:【所以需要商量一下怎麼去偷,我隻是覺得這個辦法是要回孩子最好的辦法。因為去談判肯定不行,說不定把我們當猴子耍。既然在林鎮不好偷,就得想辦法讓那個老婆子把孩子送回城裡。回到城裡的家,說不定有希望。】
淩雪:【那試試看?】
冷遙知:【嗯,得讓枝枝演個戲。】
冷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