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騎了半個城市,大部隊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這會兒文慈、裴珩、還有蔣思哲一馬當先,身後呼吸喘氣聲越發急促。
林鶴使勁兒蹬了幾圈追上三人,氣喘籲籲道:“你仨是不累嗎?”
“還好。”裴珩悠哉道。
蔣思哲興緻高昂:“這才哪到哪兒啊?林鶴,你也太虛了吧!”
“我讓你哪到哪兒,”林鶴一把抓住蔣思哲的自行車後座:“蔣思哲,你給我騎快點。”
蔣思哲:“……”
一口氣騎到終點,目的地“人仰馬翻”。
自行車倒了一地,幾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草坪上曬太陽。
“林鶴,”許娴妘指揮道:“去我包裡把我買的水拿來。”
“我的大小姐,”林鶴側身頭靠在許娴妘肩頭輕聲喘氣:“我累得起不來。”
“廢物啊你,”許娴妘揉亂男生的頭發輕笑道。
林鶴捉住女孩搗亂的手:“嗯,廢物。”
“娴妘,哪個包我去拿。”文慈站在一邊眺望着寬闊的河面,河面寂靜流淌,河面如錦緞灑金般一片粼光,心徹底靜了下來。
“文文,林鶴自行車框裡,粉色那個。”
文慈将包拿過來,裴珩将水發給衆人。
廖清嘉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喊了一聲:“大自然的風光真是無限好。”
文慈伸手将女孩頭上的枯草拿掉。
“什麼玩意?”
廖清嘉回頭,看着文慈手上的枯草捧着臉戲精道:“哎呀,沒辦法,個人魅力就是這麼大,連花花草草都愛我。”
衆人:“……”
張悅己攬住女孩的脖子:“你也算是人才了。”
“那當然了,以我廖清嘉的智商做個人才都委屈我了,我覺得我應該是個天才,各位凡人我接受你們的膜拜。”說完,雙眼微瞌,張開雙臂。
蔣思哲不知道從哪裡折了個樹枝,邊走邊說:“我不管你是誰,你現在從廖清嘉身上下來。”
廖清嘉拔腿就跑:“哼,男人,就知道你嫉妒我。”
剩餘人笑作一團。
林鶴拿着釣魚竿去上遊釣魚,餘下幾個人在草地上慢慢轉悠。
文慈面朝河面眼眸微閉,靜靜聆聽河水流動的清靈之聲,城市喧嚣一刹那離了好遠,身與心在這一刻慢慢放松。
所有的壓抑、迷茫、痛苦、抑郁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再次睜眼,裴珩站在身側,男孩眼睛閉着,面容平靜溫和。
光從臉看就知道裴珩是一個溫柔的人,第一次見面文慈就知道。
仔細打量着男孩的這張臉,裴珩很高,從她的視角看去能看見男孩脖頸間的凸起,清晰的下颌線,睫毛也很長……
猝不及防地睜眼,徑直對上女孩觀察的神情。
“裴珩,你……你……”文慈難得結巴。
裴珩目光落在女孩微紅的耳垂上,嗓音溫潤:“我在進行‘光合作用’。”
“哦,原來是這樣,”文慈佯裝恍然大悟,轉身朝大部隊走去:“我去看看大家在做什麼。”
裴珩目光注視着女孩遠離的背影,唇角蓦地勾起。
不遠處的河岸,一陣喧鬧鼓掌聲。
“厲害厲害,”許娴妘笑着鼓掌:“卡卡,有兩下嘛。”
張悅己靠在許娴妘身上:“沒想到卡卡你還會打水漂,帥得嘞!”
“會打水漂這麼帥嗎?”廖清嘉捋了下頭發:“那我也得帥一下,不能讓卡卡一個人獨占風頭。”
廖清嘉彎腰找了塊石頭,圓滑扁薄,是能打水漂的好石頭。
蔣思哲雙手抱胸站在一邊:“這可是塊好石頭,廖清嘉。”
“我當然知道了,”廖清嘉站定位置:“等着姐用這塊‘命定之石’驚豔四座吧,各位寶寶們!”
姿勢很帥,結果很衰。
“嘉嘉,”張悅己笑着出聲:“這塊石頭死的很冤啊!”
隻見那塊“命定之石”從女孩手上飛出後“咚”的一聲落入河裡,再沒起來。
蔣思哲幽幽道:“這麼好的石頭在你手上真糟蹋了。”
“你什麼意思,蔣思哲,”廖清嘉叉着腰蹦跳道:“你很厲害嗎?你行你上!”
蔣思哲從地上撿了個石頭,站準位置後一個平扔,石頭飛快從河面上劃過,點了十幾個圓圈。
“哎呦,有點實力哦,”廖清嘉将頭發别向耳後,微微歎氣:“看來老天還是不想讓我太過完美,畢竟‘好物易碎、過滿則溢、物極必反’啊!”
說完,十分無奈的搖頭。
“哈哈哈哈哈哈,”許娴妘摟住廖清嘉:“嘉嘉,你永遠都是這麼有才華。”
“過獎過獎。”
一群人下遊沒啥玩了,跑到上遊“騷擾”釣魚的林鶴。
“怎麼樣?”許娴妘揉了把林鶴的頭發:“釣到沒?”
林鶴挑眉:“大小姐自己看。”
“林鶴有兩把刷子哦!”廖清嘉看着桶裡的幾條魚:“沒想到大少爺還有點能耐。”
“說地我十指不沾陽春水似的,”林鶴哼笑:“等會還有一把刷子呢。”
暮色不知不覺襲來,護城河篝火旁。
林鶴一手持烤魚,一手持刷子。
胡卡難以置信的看着林鶴:“你真會啊?少爺。”
昨晚上在群裡說,大家都沒當回事兒,沒想到這人真會。
林鶴手持烤魚“死亡扭頭”:“不然呢。”
烤魚十分成功,衆人贊不絕口。
最後一縷暮色落下,是時候回家了,離開前用沙子将火撲滅。
城郊的星星格外璀璨,路兩側的路燈一盞盞亮起,點亮回家的路,悠揚歌聲飄向空中,飄向遠方,飄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