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手鍊臨走前仍舊微笑着開口:“我等兩位來帶走它。”
裴珩開口:“好。”
另一邊砸金蛋的遊戲過了瘾,許娴妘捏着一沓“謝謝回顧”扇風:“真是給我氣暈了,幾百塊下去換回一沓這玩意,我真的!”
将“謝謝回顧”劃過文慈和裴珩眼前,命苦的直扇手。
“那還不好好拿上?”林鶴揉着女孩的頭打趣道:“幾百塊買的多金貴啊!”
擡手要扔的動作止住:“對,就算是破爛,也是我花幾百塊買的破爛。”
*
國慶假期說完就完了,再次回到學校恍如隔世。
果真如林譚所說,收假即考試。
收假當晚不上晚自習,布置完考場就可以回家複習了。
“有什麼不懂得随時打電話問我。”分開前裴珩朝女孩說道。
文慈比了個“OK”,朝巷子裡走去。
這次考試文慈倒有幾分把握,且不說她國慶假學了六天,光是開學一個月她就沒閑下來。
但是天不遂人願,林譚又一次預言正确,這次考試難度驟升。
數學考完感覺靈魂都快升天了,教室裡答案對的熱火朝天,有人甚至要以“祖墳”起誓。
周圍人瞬間攔了下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還是多為老祖先考慮考慮。
誰都不敢确定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又都暗存僥幸心理。
文慈到教室時許娴妘和林鶴正因為一個選擇題争得面紅耳赤。
“C。”林鶴言之鑿鑿。
許娴妘一把将卷子拍在桌面上:“B,不是B我吃。”
文慈面色慘淡的趴在桌面上,興緻缺缺。
“文文,數學選擇題第8個選啥?”
文慈抽出卷子看了眼:“我選D。”
“啊啊啊——”
許娴妘捂着腦袋崩潰道:“想死,但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哎,”林鶴忽然看開了似的,幽幽道:“這個選擇題錯了,我數學上七十都難。”
“裴珩,卷子!!!”見到裴珩,林鶴眼睛亮了。
兩個人拿過卷子看了眼,林鶴咬牙切齒:“怎麼你第八題選A啊?我的天,要命!”
裴珩坐下,語氣清淡:“我不确定,一點都不确定。”
他這次數學上一百三都難。
林譚從後門進來,聽着教室裡的哀嚎聲笑得無奈:“怎麼樣?各位同學們?”
“老師,我要告到中央。”蔣思哲一個拍桌站了起來:“我要投訴這次的出題人。”
“我也要。”
“……”
“好了,你給我坐下。”林譚拍着手示意教室靜下來:“放假前不是給你們說了,要好好複習。”
“怎麼沒複習,老譚,”廖清嘉攤手:“關鍵是這考試内容也太偏了吧,高考都沒這麼偏。”
林譚思索着點頭,開口安慰講台下“霜打的茄子”:“連你都這麼說了,看來這次内容确實偏,那你們就不用太擔心,畢竟大家都不會。”
“可這不是挫大家銳氣嗎?”有人開口:“本來心态就不好。”
林譚笑着開口:“就一次考試而已你們哪有那麼容易打敗,去年不還和年級組長頂着上嗎?現在這麼脆弱了?”
說起這個高三七班可是熱血沸騰,畢竟他們可是組織全年級“罷課逃學”的“種子”班級,誰讓每一個“熊”學生後都有一個更“熊”的班主任。
林譚可太了解這群小兔崽子了,掃一眼就知道在玩什麼心眼:“不就是想明天下午考完試看電影嗎?我許了。”
教室裡又活躍起來,林譚搖搖頭笑得無奈。
第二天的理綜和英語難度倒是下來了,回到教室的每個人都笑嘻嘻的。
年級組那邊正忙着改卷子統成績,高三七班悄咪咪打開“白闆”。
管他看什麼,在學校就是“新聞聯播”都好看,最終找了個青春純愛電影。
人很難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就好比現在電影裡拍攝着講台下的“他們”,但他們很難感受到這種情感。
可當文慈看到女主因為成績後退而大聲哭泣時竟莫名羨慕,不像她現在哭都哭不出來。
深吸口氣朝窗外看去,傍晚的洛城卷在晚霞裡,有着獨屬于小城的韻味。
來洛城前她總感覺自己是“浮”起來的,那種莫名的空虛如今漸漸被小城,小城裡的人和事填滿。
電影仍在繼續,高考後男主向女主告白,輕輕落下的吻襯着女孩抖動如蝶翼般的睫羽格外動人。
裴珩慢慢将視線轉向身側的女孩,此刻女孩正出神的望着窗外,眼睫輕垂似落在花瓣上靜立的蝶羽,但那股莫名的悲傷好像又浮上女孩看似平靜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