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見色忘友”的狗東西,虧我這麼擔心你。
目睹全程的許娴妘開口:“嘿嘿,被人嫌棄了吧?你看我就比較有這個自知之明。”
林鶴對着裴珩的後背指指點點,最終還是認命的出去叫車。
“不好。”裴珩趴在女孩的肩膀搖頭:“我不是流浪狗,我有主人的。”
“?”
文慈覺得這人燒糊塗了,不然怎麼淨說些胡話?
“阿慈,”
男生依附在身上,鼻尖唇瓣間的熱息噴灑在耳畔頸間,文慈不由得抖了下身子:“怎麼了?”
裴珩此刻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思緒,他有太多的感情宣之于口,喃喃自語般開口:“帶我回家好不好?”
“燒糊塗了?”文慈将人塞進車裡:“已經讓師傅給你家門修好了。”
裴珩沒有再回話,他想他真的糊塗了。
三個人風風火火地架着人朝醫院跑,量體溫、驗血、打針……
一系列流程下來馬上下午上課了,病床上人也再次沉入夢鄉。
“請個假吧!”三人坐在床尾壓低聲音商量。
“正有此意,”林鶴拿出手機:“算沾這小子的光了。”
裴珩醒時三個人正打牌打得忘乎所以,全然忘記病床上還有他這個病人。
“阿慈。”壓着嗓子開口,嗓音砂紙打磨過一般。
“醒了?”丢掉手中的撲克牌,文慈用手探了探男生額頭的溫度:“好點了嗎?應該退燒了。”
“你們沒回學校?”
“走了誰給你看吊瓶?”林鶴倒了杯水遞過去:“托你的福,我們三忙裡偷閑打了一下午牌。”
“謝謝。”裴珩蒼白着臉和嘴唇開口道:“我也沒想到這次病的這麼重。”
“能把人吓死,”許娴妘叉腰道:“還以為你……”
沒再繼續說下去,幾人對視一眼笑出了聲。
文慈:“燒已經退了,也算沒出什麼意外。”
病來如山倒,但說到底是年輕人,這病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裴珩就回了學校。
譚哥還來問了聲,看見人确實沒什麼大事,放下了心。
春風拂卷大地,溫度一天比一天高,俗話說“春困秋乏”,一下課教室一排排倒下,被人用機關槍掃射了般。
“最近如何?”文慈看着裴珩皺着眉頭一口悶下感冒顆粒,詢問着:“你這樣喝藥不苦嗎?”
裴珩将手上的顆粒沖劑袋扔掉,苦笑着開口:“要嘗嘗嗎?”
文慈伸手擋掉:“這是醫生對你的一片心意,我哪兒敢和你搶?”
裴珩輕笑,猛喝幾口水将嘴中的苦澀涮掉,神色恹恹道:“感覺我現在全身上下全是藥味兒,吃飯也是藥味兒,難受。”
“前天晚上還讓你去看醫生的,你不看,中招了吧,班長大人!”文慈“看熱鬧不嫌事大”:“不聽老人言,少活好幾年!”
“你不是老人。”
“那當然了,我是好人。”
裴珩勾唇,視線落在女孩清麗自信的側臉上,這幾天陰雨連綿,但女孩比春光還明媚。
細雨連綿,稀稀拉拉下個不停,幾隻燕子竟在房檐下築了巢。
“裴珩,你家房檐下有燕子。”文慈望着那個巢驚訝道。
“好幾天了,阿慈,我到家了,”裴珩将傘收攏立在門邊,朝文慈打招呼。
“行嘞,明天見喽!”
密雨斜織,昏黃的路燈下女孩撐着一頂黑傘愈走愈遠。
“阿慈!”裴珩忽地開口。
“怎麼了?”文慈轉身,眼見着男孩闖進雨幕朝自己走來,朝前走了幾步:“感冒剛好,可别淋雨又複發了。”
一柄傘撐在兩人頭頂,遮掩住一方天地。
裴珩靜立在女孩面前,未發一言。
其實裴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喊住文慈,他就是想和她多呆會兒。
“怎麼了?”女孩眼眸映着燈光明亮澄澈,注視着那雙溫潤眸子,再次開口詢問:“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裴珩摸了下鼻子:“明天放假,要來我家吃飯嗎?”
“放假?”文慈反應過來明天是周日,确實有一天假:“行啊。”
反正她平時也是點外賣,不吃白不吃。
“還有事嗎?”
“阿慈。”裴珩漸漸彎下脊背,直到兩人視線平齊,呼吸也開始糾纏。
望着眼前蓦然放大的俊臉,文慈呼吸一窒,身體不由得向後傾去,卻不想眼前人握住了她撐傘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