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得很快，淩婧宜和苗依依還沒來得及阻止，劉楠就跟其中一個男生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苗依依叫了一聲，但似乎沒有什麼作用。

淩婧宜六神無主地把目光轉到走廊上的其他人身上，一些學生面面相觑，壓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正好看見了池子深和時曜從樓梯上走上來，池子深手裡還抱着一個籃球。

“快點幫幫忙！拉開他們吧！”淩婧宜向他們投向求助的目光。兩人也注意到了走廊裡的打鬥，立馬走上前将劉楠和另外一個男生拉開。

被拉開的時候，劉楠還是氣在頭上瘋狂掙紮，想要沖過去繼續打人。

“喂！你們在幹什麼！”章程從辦公室走出，冷冷地喝了一聲，終止了這場鬧劇。

幾人被叫去了學生辦公室，淩婧宜把頭轉向班裡，趴在桌子上的林雨凝正好擡起了頭，和窗外的她對視了一眼。

她的眼神淡淡的，好像壓根就沒有意識到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起來也毫不關心。

淩婧宜回過頭，眼看着劉楠走進了辦公室。她們卻隻能站在門外，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淩婧宜，怎麼回事啊？”池子深一臉疑惑地看着她，“他們倆怎麼打起來了？”

聽池子深一說，她才知道被打的那個男生是一班的。

“也不能全怪劉楠……是那兩個人先胡說八道的。”淩婧宜輕輕歎了口氣。她看了一眼池子深，又把目光轉向時曜，與他對視了一眼之後就快速轉開了。

她突然發現，自從那次在琴室分别之後，他們倆好像就沒有再見面了。想起那天的事，她又有些不自在了。

“胡說八道什麼了？還得打人這麼嚴重？”池子深一臉疑惑，但看着淩婧宜和苗依依一副諱莫如深，并不想解釋的樣子，隻得把滿腹的疑問吞下去了。

“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走吧。”時曜看了她們一眼，然後把還想留在原地繼續八卦的池子深拉走了。

雖然有些擔心，但苗依依和淩婧宜也隻得先回班裡了。

這節課是自習課，上到一半之後劉楠總算從後門走回來了。他的顴骨腫了一塊，一看就覺得很痛。

下課放學的鈴聲響起，苗依依和淩婧宜立馬走到劉楠的座位上。

“章程怎麼說？”淩婧宜有些擔心地問。

“還能說什麼？”劉楠無奈地笑笑，“罵了一頓呗。”

“就隻是罵一頓嗎？那倒是小事。”苗依依聳聳肩。

“也不隻是罵一頓吧……章程給我記了過。”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苗依依在說着話安慰着劉楠，淩婧宜轉過頭，看着前排林雨凝的位置。她正在低着頭收拾書包，一眼都沒看過來，似乎也絲毫沒有要過來找劉楠的意思。

淩婧宜皺眉，她沉默了一陣，終究還是走到了林雨凝面前。

“雨凝，劉楠到底是為了誰打架被章程抓了你不知道嗎，難道你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雨凝低着頭收拾，連眼皮都沒有擡起，聲音聽起來也非常淡漠，“那又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你……你怎麼能這樣啊？你有把我們當過朋友嗎？你還有良心嗎？”淩婧宜越說越氣。劉楠為了替她出氣，保護她的名聲而受了那麼大懲罰，她……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又不是在逼你跟他複合……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在幫你，難道你連跟他說一聲謝謝都不行嗎？”

“我沒有要他做任何事。你也别要求我做任何事。”林雨凝這回終于看向了淩婧宜，但她眼裡并沒有多少感情，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感覺無比刺耳。

“好了！”劉楠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淩婧宜回過頭，有些憤懑地看了他一眼，“難道我說錯了？”

苗依依也立馬走了過來，摟住了淩婧宜的肩膀，“你沒錯，老淩。你做得很好，錯的是……”她看了一眼林雨凝，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林雨凝背起書包，沉默地走出課室，并沒有再看幾人。

“氣死我了。”淩婧宜轉過身，看着她的背影，“她真的是一點情都不領啊！”

“算了老淩。”劉楠扯起嘴角，勉強一笑，“她說得沒錯，是我自願的。我也不是為了要她感激我才做的。”

苗依依歎了口氣，“你們之前不是都好端端的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啊……”

一種無力感頓時湧上心頭。她總覺得自己可以幫幫林雨凝，哪怕什麼都做不了，為她分擔一下也好。但自從上次在醫院之後，她感覺林雨凝的内心好像多了一道枷鎖，不管他們怎麼努力，她永遠不會對他們敞開心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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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楓拎着包，從辦公室走出來，正好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吳芷馨。

“吳老師。”鄧楓有些錯愕。沒想到她竟然會這個時候從樓上下來，畢竟樓上是高三，他們是高二的老師，與高三沒有太多的交集。

“鄧老師？”吳芷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也僅僅隻是一瞬。很快她就彎起嘴角，對鄧楓一笑，“這麼巧。”

“你怎麼會從上面下來？”

“哦……”吳芷馨回頭看了看樓梯間，“我找高三的英語級長武老師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