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虛僞地惺惺作态,但對于剛才那個吻白親了的事情還是有些痛心。
然後,她悲傷地擠出台詞:“沒關系,遲早有一天我會用我的真心打動你的。”
金包銅一樣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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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恢複寂靜。
舒嘉關上房門,瞬間脫力一般地陷進沙發。
邬則離開後,角落裡一直緊繃着身體的那隻大型犬好像也松了口氣,哼哼唧唧地圍着舒嘉腿邊撒嬌,乞求安慰。
如果非要說剛才那場博弈的收獲,那就是邬則勉強默認了她今晚住在外面的事。
但她或許算不上赢家。
因為從那位小少爺的種種反應來看,他仍然對自己無動于衷。對她的一言一行,所作所為,全都無動于衷。
除了一點,邬則似乎比較介意她和謝賦南站在一起,但這說明不了什麼。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大概隻是覺得自己被挑釁了,或者是出于自居高位而産生的不明占有欲在作祟。
舒嘉平複心情,起身關燈。
苗發萌淩晨五點多才收工回來,舒嘉睡得沉,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等她早上八點多醒來的時候,苗發萌已經化好精緻全妝,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
舒嘉一睜眼就對上自己好朋友那雙大眼睛,吓了一跳,瞬間直起身體坐起來。
她眼睛還半眯着,緩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問:“你站床邊幹嘛?”
苗發萌理直氣壯:“看你睡覺啊。你都好長時間沒來過我這兒了,看看你怎麼了?”
舒嘉說:“我差點以為黑白無常站我床邊要來收我。”
苗發萌翻了個白眼,氣笑了:“有這麼漂亮的黑白無常嗎?”
昨晚收工很晚,但苗發萌今天九點就得開工。
舒嘉剛吃上第一口馄饨的時候,苗發萌已經挑好穿搭,風風火火地準備出門。
添添撲在苗發萌腿上拼命挽留,站起來半人高。苗發萌不舍地蹲下來摸它,嘴裡振振有詞:“媽媽也不想上班,但是媽媽得工作給你賺狗糧,你現在吃的穿的住的全都是媽媽辛苦工作換來的,不上班咱們全都流落街頭……”
舒嘉看着這副母慈子孝的場景,忍不住想笑:“不上班也不會流落街頭的,幹媽會賺錢。”
苗發萌輕哼一聲,對這種嬌慣孩子的舉動非常不滿:“請讓我們母子獨立一些好嗎?”
舒嘉點頭,又問:“你隻睡了三個小時,會不會太少了?”
苗發萌說:“有休息時間,我到時候可以多眯一會兒。你知道的,在我們這一行,吃得苦中苦……”
舒嘉:“就有吃不完的苦。”
苗發萌沉默兩秒,控訴:“讨厭,怎麼總說一些讓人想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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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過去一周,舒嘉終于打算回邬家。
舒嘉向來随遇而安,沾床即睡,睡眠質量很好,但如果非要說一個讨厭的地方,邬家算一個。
每次走進那個偌大的宅子,她都覺得異常的陰森壓抑,難以喘息。
苗發萌這幾天工作忙,一直是早出晚歸,平時忙得回一條消息都沒空。舒嘉雖然待在她這兒,但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還有一條大型犬的陪伴。
得知舒嘉要離開,苗發萌直發歎号。
-苗發萌:【先别走!我這就出來找你!!!你來了這麼多天,咱倆甚至還沒一起吃頓飯,今晚我請客,吃完飯我給你叫車。】
-小樹佳:【你不是還沒收工?】
-苗發萌:【在拍男女主,我正好閑着沒事幹。而且就算請一小會兒假也沒關系,你比我的工作重要,等我哦!】
舒嘉無奈失笑,隻好答應。
從餐廳出來已經晚上六點多。
涼風襲來,苗發萌納悶地裹緊外套,點開手機,查看天氣預報:“我就說怎麼忽然這麼冷,天氣預報顯示待會可能要下雨,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是多雲。”
甯南天氣向來變幻莫測,飄忽不定,沒有準信。
舒嘉看了一眼苗發萌遞上來的屏幕,還真是有雨。
“那我走了,不然待會下雨要被澆成落湯雞了。”
“唉,你等會兒。”苗發萌叫住舒嘉,不假思索地脫掉身上的薄外套給她,“一會我讓工作人員帶衣服出來接我,晚上涼,你多穿上點。”
舒嘉看了看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你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把外套給我。我待會上車就不冷了。”
苗發萌沒再堅持,規規矩矩把外套穿好,拉鍊拉上,還在嘴貧:“我這是付出型人格,攤上我這樣的閨蜜你就偷着樂吧懂不懂?”
舒嘉沒忍住笑。
不一會兒,叫的車到了。
舒嘉上車,先給司機報了地點,然後搖下車窗朝苗發萌擺手:“天冷,你趕緊走吧。”
苗發萌點點頭,拿起手機給工作人員打電話,不再看舒嘉。
車窗緩緩合上。
舒嘉的臉籠罩在陰影裡,笑意一點點斂起。
她擡眼,說:“師傅,我剛才地點報錯了,麻煩送我旗山街那家新開的咖啡廳。”
“好嘞。”
舒嘉低眸,盯着手機。
屏幕上是兩條短信,均來自同一個陌生号碼,顯示一個小時前發來。
當時她正在和苗發萌吃飯,沒看手機,所以直到從餐廳出來才注意到。
-陌生号碼:【舒小姐你好,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很抱歉聯系得有些唐突,但我猜你一定會對我接下來想說的内容感興趣。】
-陌生号碼:【畢竟,我也很好奇你接近邬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