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剛彙報完昨夜戰後情況的下屬,等了半天也沒能等來首領的評價和提問,終于忍不住擡頭看向高位,卻徑直撞進首領興奮有帶點兒愉悅的眼中。
啊嘞?
自己這次的彙報成果竟如此優秀嗎?連平常一貫喜歡吹毛求疵的首領都在對我笑诶……
還沒等他再多做一會兒升官發财的夢,接二連三的詢問一點一點将他打回現實:“這就是你所有的調查結果嗎?所以,那些人從哪兒進入境内的,又是受誰指使的,目的是什麼,你都不知道?”
“你不覺得太巧了嘛?我不是每天都會去那裡,一次心血來潮的出行就給我演了這麼一場大戲。誰——洩露了我的行蹤?”
聽懂暗示的弗爾頓身上冷汗直出,而作為其中之一的嫌疑人,他下意識地就要為自己解釋洗白,卻沒能獲得這個機會。
“證據比空口無憑的辯解要有效得多。”
聽到這句話的弗爾頓立刻點明自己的決心,離開時腳步還有些踉跄。
阿勒尼斯早知道他們族内有叛徒,隻是一直不成氣候,本以為多年前的那次警告會讓他們熄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誰知這次竟直接舞到了他面前。
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這麼多年的和平也确實讓底下的人有些太安逸了,幾乎沒有人的工作是能夠讓他滿意的,每個人都在等待他的吩咐,沒有一點自己的思考。
既如此,他也不介意陪那群人玩一玩,順便鍛煉鍛煉這群吃白飯的下屬。
另一邊,參觀完了大半個城堡内部的祝槐已準備離開,剛走到議事廳,還沒來得及通報,厚重的大門就從裡面被緩緩打開。
“首領似乎很忙的樣子,天色已晚,我也就不多打擾了,感謝您的寬宏大量。”
祝槐說完後,左手放在右胸,身體微微前躬向阿勒尼斯行了一個吸血鬼的貴族禮。還未束起的銀白色長發随着他的動作掉落到前方,像是在故意吸引别人的注意。
眼前的人已經換上了同他們一樣風格的服飾,可在他身上就是顯得格外特别。阿勒尼斯壓抑住内心不明所以的欲望,手指微動将留在對方身上的觸手收了回來。
“感謝我的話,就留下一點什麼吧。”
祝槐看向他,臉上依然是無懈可擊的微笑:“首領想要什麼呢?”
一直到走出城堡,呼吸到外界的新鮮空氣時,祝槐才相信他是真的離開了,阿勒尼斯竟真的沒有為難他們。
【快被吓死了,我當時還以為他會讓你留下一根手指之類的,結果最後隻問了你的名字。】
确實,就連祝槐當時都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他先前可不是漫無目的地在逛這座城堡,裡面的結構路線他都已經摸得差不多了,若隻是離開,他還是有把握的。
然而最後哪條計謀都沒能用上,那隻是一個最簡單不過的要求:“告訴我你的名字。”
“祝槐。”他的名字被阿勒尼斯用有些奇怪的音調念了出來,“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們現在去哪呢?】
系統喚回了他的思緒,祝槐不再思考阿勒尼斯說的最後一句話,從衣服裡掏出了臨走時找一個仆從要的地圖。
這份地圖涵蓋了整塊索爾洛林斯大陸,但隻有右半部分隸屬海域的陸地與海洋有顔色和具體分區。中間的陸域和左側的空域皆是黑白,且隻有簡單的分界線,其餘信息一概未知。
海域自用的地圖這樣畫也無可厚非,但就以系統頒布的任務推測,這三個區域的關系或許并沒有那麼太平。
“去這裡。”祝槐指着距離城堡不遠處的默努頓城,他了解自己,過不了苦日子,所以必須得選一個稍微發達點的城市,“标着星号,不是首都也應該是重要城市了。”
和祝槐想象中的不同,城堡所處的位置并不算偏遠,沿着地圖上的路線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後,穿過幾層樓高的城門,他仿佛進入了與城堡所處時空不同的另一個世界——鱗次栉比的房屋以及熱鬧的人群很快就映入眼簾。
他簡單地感受了一下,又迅速關閉了自己的嗅覺。他原以為阿勒尼斯血液的氣味之所以特殊,是因為進化,但他再也沒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體驗到那種失控的欲望。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