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慢走。”
祝槐僞裝着恭敬送走了這尊大佛,關上門後受就不自覺地摸了幾下自己的大腿,但怎麼也抹不掉方才被觸手碰過的黏膩感。
【我知道了!你剛剛那一招應該叫做勾引吧?】
被戳穿的吸血鬼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所以?我明擺着勾引,他可以不上當啊。”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方才離開的人留下的東西,那是一個寫着他的名字的合法的身份證明,有了這個就意味着祝槐是海域的合法公民,享有一切應有權利,比如可以去銀行存錢,可以使用支票,就不用每次出門都想着那将近兩百斤的現金該怎麼帶了。
金屬制的證件在空中晃動着,與祝槐的手心之間發出沉悶的拍打聲,他想到方才阿勒尼斯看自己的眼神,笑了笑,又說道:“雖然辦法很簡單粗暴,但是管用不是嗎?”
祝槐又将行程推遲了一天,将大部分的現金都換成了支票,隻留了十五萬現金讓小觸手在路上幫忙提着。
之所以還将小觸手帶着,一方面是想找個人幫他幹苦力,另一方面,他也不在乎阿勒尼斯知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畢竟如果他最後想要完成任務,最好的合作夥伴就是這位了。
臨走前,希爾小殿下抱着他哇哇大哭,說什麼也不讓他走,祝槐倒不覺得他是舍不得自己,可能隻是因為舍不得那些所謂美味的人類美食吧。
他讓系統報了幾個小殿下愛吃的食物——這些東西一向都是系統在記,雖然吸血鬼已經當了幾個月的廚師,但其實連菜品基本的名字也叫不出來幾個,随後将聽寫下來的食譜交給了新來的廚師,而後潇灑離去。
他們的首個目的地是一座名叫沙奎鎮的小城市,雖然屬于海域,卻是一座完完全全的内陸城市。
海域的總體海拔偏高,山巒層疊,出了默努頓城後這種地形就更加明顯了,幾乎每走幾個小時就能看見一座從未見過的山。不過好在祝槐包下的車的車夫腿腳相當利索,并沒有讓他們在路上耗費太多的時間。
雖然他們這些動物進化成人後,獲得了精神力和一些特殊能力,車夫的速度也能達到每小時一百二十公裡的高速,但祝槐每次坐這種車的時候都還是會懷念他曾經那個世界的高鐵飛機,更快還不會颠簸。
由于吸血鬼的原因,他們隻能在夜間出行,淩晨天還沒亮,就需要就近找一家旅館住下,這也将他們在路上的時間又延長了兩三天,真正到達沙奎鎮已經是第八天了。
臨走時,車夫還好心提醒他:“這個地方偏,天高皇帝遠的,裡面可亂得很,您要小心啊!”
祝槐一開始确實沒放在心上。
在那個世界,他出生後沒幾年世界就恢複和平了,沒太見過打打殺殺的場面。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第一天見到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還有半個多月前的那個大水怪,他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出于一種和諧穩定的狀态。
誰知他才剛路過寫着“沙奎鎮”三個大字的石碑,往前走了還不到十分鐘就遇到了一夥打劫的。
“從哪新來的……”
祝槐做了幾個小時的車,正頭疼,都懶得聽他們将台詞說完,就接過皮箱 ,讓小觸手把手空了出來,在對方飛出去之前還特地囑咐了一句:“下手輕點,别弄死了。”
兩分鐘後,小觸手回來重新接過皮箱,又在祝槐的手心寫字問道:不弄死嗎?會有麻煩。
“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就算弄死也不一定就沒有麻煩了。”
沒有手機沒有導航,此刻還少了一個帶路的車夫,祝槐找了大半天才在日出之前找到了一家勉強算得上滿意的酒店。
一覺睡到傍晚,再次醒來時祝槐明顯精神了不少,洗了把臉,正打理着頭發就聽見系統問:【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真的要這樣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找過去嗎?】
“放心,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整天二十四小時跟在宿主身邊的系統聽到這個答案後一頭霧水:【你有線索?什麼線索?什麼時候拿到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的直覺告訴我的。你難道沒聽說過嗎,吸血鬼的直覺一向很準。”吸血鬼的語氣一點也不似在開玩笑,“總之比你的系統靠譜。”
系統聽見這一點也不靠譜的回答,不僅沒放心反而更加憂心了。
可能真的是因為治安方面的原因,剛過晚上八點,沙奎鎮的街道上就已經沒什麼人了,與默努頓城的熱鬧截然不同。
這就顯得穿着鬥篷,孤身一人在外面瞎逛的吸血鬼愈發可疑,哪怕隻是從他身邊路過的行人也會刻意繞遠一些,生怕招惹上什麼麻煩。
吸血鬼對這樣的态度并不陌生,甚至是相當熟悉。
在他本來的世界裡,接大部分的人類見到他們都是這樣的态度。
哪怕上級的領導層發話說要和平相處,兩個族群之間的隔閡也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反正一百多年了他也沒看出兩族之間的相處有什麼進展,但和平又是必須的,他們也就一直這麼尴尬地相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