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顧西樓寫的…”
“我不想看。我隻在乎你。我不想你再這樣了。你可以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可以什麼都不問。我可以被關在這裡出不去,可是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你最近很可怕,大家都怕你…”
她終于有機會和他好好說話了,雖然他話不多。但是好歹肯開口了。
“那你怕我嗎?”
“怕…你以前很好。很溫柔,很好說話。可是自從他們來了以後,你一直黑着臉,很兇。我們…我們做那種事的時候,你也不溫柔…我每次都很疼…每一次…”她是真的很委屈,以前她很期待和他親密接觸的…事實上,真做了,才知道痛死了…他根本不顧人…簡直就是野獸!她真不懂,這種事,為什麼許嫣兒會樂此不疲。
“嗯。”他隻是嗯了一聲。
就這樣???就這??
就嗯一下??
“你不讓我幫你擦藥,那你把姜茶喝了。”她又開始讓他喝姜茶。
他這次聽話了,喝了一口,不好喝…就放下了,不喝了。
“以前,你和我結婚的時候說,會好好對我,會聽我的…這才兩個月,你就變了…”她聲音很小,但是這就是很明顯地埋怨。
他沒說話,皺着眉頭把杯子裡的姜茶都喝完了。又倒了一杯,推給她…
“我,我不喝…我又沒受傷…”
他不說話,定定地看着她。
蘇扶月心裡暗罵,這個貨怎麼現在成了這樣了?!以前那個跟二傻子一樣的唐玉風呢?還會回來嗎??
他的眼神好有壓迫感,蘇扶月不想再惹到他,抱着杯子慢慢喝姜茶…
那一晚,他在床上溫柔了很多。也是蘇扶月第一次體會到了男女之間歡愉的感覺。
好吧,難怪許嫣兒喜歡…
她也喜歡…
扶月看着窗外疏影橫斜的影子,覺得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們這麼做下去,她應該不久就會懷孕吧…然後她也會被允許出芳園,她可以工作,可以社交,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接連幾天,每天都有無人機飛進來送信。每次都是飛到扶月那邊。
她也不再躲避,大方地取了信。也不看,自己拿去二樓交給唐玉風。
她不知道是誰飛的無人機,是誰寫的信。她不想知道。
但是她知道,康二爺,元清晏和顧西樓,好像都站在了唐玉風的對立面。
她有時候心裡還是懷疑唐玉風就是康铠…都說康铠不在國内,各地亂飛。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蹤,網上也幾乎搜不到他的相片。
就隻是康铠在伯明翰的時候,唐玉風也在,就能證明了吧。唐玉風說起來很窮,那是嘴上說說的而已!扶月不傻,她看得出來,他的生活品質是高過于她的。
他小白樓裡的白瓷餐盤,是法國柏圖的朝露系列的。一隻盤子三千多,他有兩套…
誰家窮人幾個盤子就二十萬??他裝窮的小破車才三十萬…
他偏愛戗駁領西裝,衣櫃裡的數不清的戗駁領西裝,一眼就看得出來,全是高定,價格不菲。他甚至還有意大利大師手工定制的意式西裝,隻是因為輕薄,動起來方便。
奶奶曾經笑着講給她聽,說玉風很挑剔。就因為英式西裝太過闆正,他想更舒服一些。還特地飛到意大利菲烏米奇諾機場,再從那邊坐車到比耶拉去選面料。再到napoli(那不勒斯)的定制門店rubinacci專門定制了幾套舒适的水波紋袖西裝。
奶奶雖然年紀大了,居然對意大利的高級定制很是了解。她甚至會講意大利語!
“你看他,也不嫌折騰。結果做了幾套意式的,等了幾個月,拿回來又不愛穿。就這裡一套那裡一套地扔在衣櫃裡。”
當時扶月心裡就在想,他這哪是不嫌折騰,他是錢燒的慌…
算了,不管他了。他是康铠或者不是康铠,她都同樣是他的妻子。她同樣會好好和他在一起的。
她隻想趕緊被罰完,可以好好工作。她要露娜商城趕緊成長起來。
傍晚的時候,林思玉給她打電話,她們本來說設計的事的。也不知道怎麼的,聊着聊着,就聊到唐玉風身上去了…
“現在這樣也挺好,一直在芳園裡,至少他看不到許嫣兒…”
她自己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她在想什麼!!她居然覺得自己這樣被關着挺好的,隻是因為她可以一個人擁有他…
“以後你們回公司,他們再見面,你怎麼辦?”林思玉問她。
“不知道…他老說他們沒睡…可是許嫣兒說睡了…我又不敢再問了…”
她有些慫了…
“蘇扶月,這不像你。你這樣不對。”林思玉覺得她站在太卑微了,為了一個男人,失去了自我。
“扶月,你師娘說得對。你不能在感情裡這麼卑微。你繼續這樣下去,會堕落的。”唐如潇也忍不住插話了。
扶月聽着師父師娘的話,靜靜地在樓梯間站了好久好久…
她早就知道這樣不好…一旦愛上了,就會變成這樣,滿腦子都是愛情。她感覺自己真的失去自我了…
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她應該怎麼做呢?她能怎麼做呢?
【你還好嗎?】來自:顧西樓
她沒有回複,看了一會兒,按滅了手機。
她開始專心做自己的東西。
做事要專心,不然東西做不好,還容易傷到自己。她就是老分心,捏夾子的時候想心思,夾到自己的手了…
她看着自己做完的一箱東西,總算開心了一些。她笑着抱着盒子去了奶奶屋裡…
晚飯前,忠叔來找老太太…
是元先生要過來。
忠叔不敢問唐玉風,先來和老太太說了。
“元先生怕唐先生不肯見,說至少讓他見見唐太太…”
“你别怕他,你就去告訴他,就說元先生要見扶月,我不信他不管。阿忠,你也是老了,你現在都開始怕他了。”老太太對着扶月笑了,特地逗忠叔給她看。
“您可别打趣我,他的脾氣您知道的。也就是太太在的時候好一些…像個人。”
老太太聽他說唐玉風像個人,沒忍住“噗”地笑了起來。扶月還是第一次看奶奶這樣笑。
扶月心裡想,倒也沒這麼誇張吧,他隻是最近幾天心情不好。平時還是很溫柔愛笑的。
“玉風這孩子,其實确實犟。上初中那會兒,你們爸爸給他都在海港城安排好了最好的學校,他非不肯,要在華江讀。那時候,家法不是藤條,是戒尺。一寸寬的戒尺打在他背上,他一聲不吭。疼急了,直接搶了戒尺掰斷了。”
“後來呢?”扶月想知道,他後來是去海港城讀書了嗎?
“後來,家法就換成藤條了。他掰不動,隻能掰彎。”
奶奶答非所問…扶月也就笑笑,不問了。
“老太太,太太,唐先生說,一會兒元先生過來,讓太太去樓上吃飯,不要下來。”
忠叔來回話。
“好的,忠叔。”
奶奶收了笑,對她說,“别生氣啊,他們男人有時候談事情,我們女人在,不方便。”
扶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