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閑。”他磨着牙補充。

史蒂芬妮首先爆出一個忍不住的笑，然後是傑森，提姆，甚至是[達米安]本人都彎了彎嘴角，調侃的回了句“my pleasure.”

“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一句話。”西爾維娅差點笑得翻倒到桌子底下去，還好傑森及時托了她一把，“天呐，迪基，你真該努力一點的。”

“我猜這不是我的錯，”迪克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可見笑點低是家庭教育的一部分，畢竟換個詞來說就是樂觀開朗，“B,你要把這個願望塞進今年的聖誕禮盒裡嗎？”

“噢，那惡魔崽子會為了這個提前一天血洗韋恩老宅，”傑森立馬跟上，隻要這個家裡有一絲同室操戈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但我不确定哥譚能不能接受一個一米三七的蝙蝠俠，他甚至不能同時踩到蝙蝠車的油門和刹車。”

“為什麼要同時踩油門和刹車？”卡珊德拉舉手發問，沒人分得清她到底是真想知道答案還是故意拱火。

“截圖。”提姆埋首在燕麥粥裡頭也不擡，信手拈來就是一個冷笑話，“第一視角欣賞蝙蝠車飛躍哥譚灣，有圖有真相。”

“你也可以選擇雙擊儀表盤。”西爾維娅認真得好像那個從來沒摸過方向盤的人是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也能截圖，卡珊，試試看。”

“托德，德雷克，維爾特……”達米安咬牙切齒，像死神準備殺人名單那樣挨個點名——雖然他去年已經邁過了一米五大關，但不妨礙這群沒心沒肺的混賬繼續拿他的身高開玩笑，并且樂此不疲。

“沒關系，小D，至少我們現在都知道你能長到……”西爾維娅挑着眉，給對面悠哉看戲的[達米安]抛了個眼神，“多高？”

“6英尺4英寸（193cm）。”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西爾維娅在迪克和對面的[達米安]之間視線遊移了一會兒，又把視線轉向傑森，真摯發問，“拉薩路池水喝了能增高？”

“你要是想試試看的話讓小崽子去他祖父的澡盆裡倒點給你。”傑森聳肩，頭也不轉地伸手接住史蒂芬妮沖着他腦門擲過來的餐叉，“sorry，史黛，說這種話的時候總是有點顧不上場合，忘記你還在為早餐奮鬥了。”

史蒂芬妮在吃早餐、玩手機、為達米安的未來身高目瞪口呆、和卡珊德拉為最後一口牛奶在桌上用餐叉搏鬥以及跟[迪克]抓緊最後一點時間蛐蛐全家人的百忙之中抽空給他比了個中指。

“所以你們宇宙的食譜是什麼樣的？”西爾維娅掏出手機，“我們現在給迪克換個菜譜還來得及嗎？我早說了吃麥片和熬夜談戀愛對長高沒好處……”

迪克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嘲諷了、被同情了還是别的什麼，抱着手臂看着西爾維娅歎氣，“薇薇？”

“sorry——”西爾維娅雙手合十貼在臉側，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你是最棒的羅賓，完美的長兄和最體貼的家人，還有全哥譚乃至全世界最性感的屁股，所以原諒我？”

迪克能說什麼呢？他當然隻能又好氣又好笑的搖頭，“fine，fine，你說了算，寶貝。”

“就是因為你總是這麼縱容她才會不長記性。”達米安嗤笑，就好像那個每次惱火的時候都會被西爾維娅的能屈能伸噎住的是别人。

[布魯斯]看這一切看的目不轉睛。是的，是的，誰不愛免費的家庭情景劇呢？即使是布魯斯自己也偶爾會沉浸在他們的對口喜劇當中，錯過在最正确時間逃離災難現場的機會，然後被一群哇哇大叫的小孩吵得耳鳴。

有時候他回憶往昔，總是忍不住會想為什麼自己當時就非要同意迪克起名叫“羅賓”，叽叽喳喳的知更鳥，還總喜歡結伴，天呐，如果當初換了個别的名稱是不是自己的耳邊就會清淨一點？

明明這群孩子剛抱回來的還不是這樣的，布魯斯的視線忍不住落在正坐在[布魯斯]和[達米安]之間支着頭的[迪克]身上，多可愛的一個孩子啊……再轉頭看自己家這群吵鬧個不停的倒黴孩子，我的耶稣基督啊，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呢？

……為什麼羅賓不支持以舊換新？

可憐的，在家裡某種意義上簡直毫無尊嚴的老蝠親惆怅地想，我願意用這群每天追着人腳後跟werwerwer叫的倒黴孩子換一個安靜乖巧的，選哪個我都可以，而且我打包票他們自己也很樂意驅逐彼此中的一個——當然最後會變成鬥毆，我毫不意外。

[布魯斯]也在心裡想差不多的内容。

天呐，多好的一群孩子啊，不會給全家人下毒，不會一言不合就把人拖去訓練室，不會到處往你身上塞竊聽器、定位器，也不會逼你退休，除了熱鬧一點以外簡直沒有任何缺點，而且熱鬧也不能算是缺點，熱鬧多好啊……

兩邊的長子幾乎是同時清了清嗓子。

……

西爾維娅搶在他們倆開口之前一拍桌子站起來，義正辭嚴，狐假虎威，貓仗人勢——

“看什麼呢！”

“不許亂吃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