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領府是舊議會時期建成的，是一座建立在喬盧拉空想之上的建築。

要是林佑在場的話，肯定會一眼就發出感慨：這房子風格這麼複古的？

喬盧拉的總領府，造型看起來就像是什麼課本或者課外讀物上看到的那種“阿茲特克神廟”、“巴比倫空中花園”、“古埃及金字塔”之類的東西。

有方有尖，有棱有角……當然了，建築用材的科技含量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包括各種智能門窗、燈控設施、防盜系統等等。

說到防盜系統，這難不倒一個專職安保人員。

言井的專業技能實在過硬。

可能是為了兌現小時候的承諾，長大要幫“大統領”守衛财寶，從小到大他都在研究各種安保系統。

人員、設備、各種極端環境、緊急情況……安保是一件多方面綜合的事情。

而言井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喬盧星系的名氣大到可以被議會找去當薩瑪伊察的安保負責人。

“搞定了。”

他沖身後豎了個大拇指。

衆人面前，總領府一個不顯眼的側門“呼哧”打開，裡面燈光如常，卻無人值守。

門外，地上躺着兩個值崗衛兵，剛被卡斯特羅和他的星盜手下們放倒。

至于鹿南，早已通過出色的“社交悍匪”能力，讓門内的值崗人員相信“現在處在換班時間，有另一班人會接手”而放心去潇灑。

最後，就剩下這扇需要通過總控室才能打開的門——這交給言井處理。

“外面的防盜系統都已經采用肽日科技了，咱們喬盧拉的總領府怎麼還這麼落後？”

言井一邊收起破解開門的設備，一邊吐槽：“就這種程序，恐怕随便誰都能潛入總領府。”

鹿南一笑：“幸好這幾年來，沒人有這個打算。”

“走走走！”

卡斯特羅招呼着僞裝成守衛的星盜們進去。

經過言井身旁時，低低念了句：“小白臉，幹得不錯。”

言井變了臉色：“我可不是為你。”

“知道知道，你效忠你們的星域長。”卡斯特羅将手中的衛兵配槍“咔哒”上了膛，頭也不回。

“現在我們是一夥人。”

一天前，在鹿南的幫助下，夜光蛾号被當成一艘普通的商船，停駁在喬盧拉的星港内。

卡斯特羅讓戴維斯和阿古麗瑪暫掌星艦事務，準備随時武裝支援；他自己則挑選一批手下，“喬裝”進入喬盧拉，和鹿南彙合。

接下來根據計劃，他們需要先控制總領府，疏散民衆的同時并設法向太空中的林佑發出“可以進攻”的信号。

裡應外合，事半功倍。

“你們小心，我先走了。”言井收拾好東西，和鹿南點了點頭。

“嗯？”鹿南跟進總領府，要給卡斯特羅一行人引路。

她回頭看向言井：“你不待這兒嗎？要去哪？”

言井眼神定定：“議會的人很快會發現星域長的母親被咱們救走了，肯定要全球搜捕。我去和她待一起，以防萬一。”

鹿南點點頭。

雖然很想說“星域長母親現在有阿古麗瑪保護”，但她還是放言井離開。

“你要是這麼在意星域長，等這場仗結束後，就幫總領府換個安保系統吧？”

“好說。”

*

“後來呢？結果怎麼樣？”

“後來？後來……不還沒發生呢嘛！仗還沒開打，怎麼知道結果怎麼樣？”

“我猜啊，不管怎麼樣，喬盧星系沒好日子過咯。”

“廢話，這明擺着的事，不管哪邊打赢了，那個星系要麼被怯漢統治，要麼被蟲族占領。”

“哈哈哈哈，不知道哪個更好點。”

“行了，都歇夠了吧。”煙嗓女聲叫停了讨論，“走了，咱們可不能在這呆一輩子。”

“嘿嘿，是的媽媽。”

模糊的光影再次移動，一個接一個，轉過透明的牆角。

林佑沒再跟上。

她雙腿輕輕一躍，身體仿佛失去了全部重量，脫離引力升至高空。

從這裡，可以輕而易舉看見那些光影去了哪裡。

這裡是虛無，是宇宙之外。

主宰能拟态出任何東西，飛鳥、遊魚、田野、樓宇。

或許自己也快變成“主宰”了吧。

“……光塵？”

林佑揉着下巴，口中喃喃：“光塵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看到……”

她俯視透明建築間的光影。

“這些人說……光塵就是‘歸零物質’？”

還是那句老話：宇宙間，一切和“歸零”扯上關系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光塵到底是什麼？

這些“樂團”進入虛無的目的，就是為了收集“光塵”？

奇奇怪怪的……

反正這些難以理解的事，晚點再問問主宰好了。

現在她更想知道的是，星域長那邊怎麼樣了？

*

利維坦的腔室内，菲尼沃缇的蟲群屏氣凝神，宛若真正的軍隊，随時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