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4星,紀元2200年。
望京市A大alpha宿舍内,沈硯知坐在電腦前眉心微擰,電腦界面上開着幾個窗口,都是這段時間以來各地的異常氣象。
窗外,暴雨傾盆而下,裹挾着大顆冰雹噼裡啪啦地砸向大地。
雷聲如炮擊般轟隆作響,震得人耳膜生疼,狂風呼嘯,物品碎裂倒塌的聲音不絕于耳。
沈硯知起身走到陽台,不自覺地摩挲着手上的沉香手串。明明是夏季的中午,天空卻被黑雲籠罩。目之所及盡是灰蒙蒙的,沈硯知看了看樓下的慘狀:
路上的積水漫過腳踝,衣物和垃圾七零八落地散成一片,車棚裡的電瓶車倒成一排,被折斷的老槐樹壓在下面。
沈硯知心下禁不住地擔憂,隐隐在空氣中聞到一股腥味。
近幾年來,世界各地的氣象越來越奇怪,引發了極大的生存危機。
M國龍卷風肆虐,風力直逼20級,每次龍卷風必定造成大量傷亡;R國海嘯頻發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整個國土近乎毀于一旦;E國冰雪封國,三分之二的國土寸步難行。
更不必說,全球越來越高的氣溫和越來越頻發的地震。
為了解決這些問題,聯合國多次召集各國專家進行讨論,共計提出1856種方案,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這些災難似乎淩駕于人類之上,無論怎樣努力都無力轉圜。
沈硯知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回了寝室。
“嘿!硯知!你怎麼還在這?今天你女朋友不是在演播廳有表演嗎?你還不去陪伴啊?”
沈硯知對床的室友一手拿着飯一手提着傘,渾身濕漉漉地回來,一邊擦頭發一邊哀嚎。
“啊!這雨真邪門,四面八方地來,怎麼打傘都遮不住,我美麗的臉都要被砸壞了!你等下出門最好頭盔雨衣雨靴全副武裝,傘已經沒用了。”
袁靖把毛巾往桌子上随手一甩,生無可戀地癱倒在椅子上,“外面簡直是槍林彈雨,你知道我一路回來經曆了多少苦難嗎?我感覺我的頭和我的身都被砸腫了,簡直身心俱疲。”
“也不知道都這麼惡劣的天氣了,為什麼還要舉辦活動,路上出點事怎麼辦?”
沈硯知對此很不滿,路上到處是廢墟,還下着暴雨,為了一點學分,沒課都還得從寝室冒着風雨去參加活動。尤其是她女朋友還被強制自願去表演。
強制!自願!
“誰知道呢,校領導抽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注意安全啊,我剛剛刷到學校表白牆上有人說西北區那座橋上的電線杆都倒了。”
“最近的天氣太可怕了,明明9點的時候還有大太陽,轉頭天就黑了幾個度,又是暴雨又是打雷的,跟末日似的。”袁靖把飯包在嘴裡,轉過頭來嘟嘟囔囔地說。
“對啊,我剛剛還看到新聞,說冰川的融化速度加快了,預計不到一個月時間就會融化一大半”沈硯知一邊穿雨衣一邊說。
“冰川融化!?那豈不是很危險,不是說冰川下面有很多遠古病毒嗎?”
“誰知道呢,總之不是什麼好事情就對了。”
沈硯知攤了攤手,拿起保溫盒和新的一套雨衣裝進包包,抓起電瓶車鑰匙,全副武裝地出門了。
然而剛走出宿舍大門就被澆了個透心涼。
迎面打來的雨滴,每一顆都是渾圓的,肉眼可見的大,打得臉上生疼,冷意穿過雨衣沁進身體,讓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但沒辦法,還是隻能硬着頭皮出發,沈硯知走進車棚,艱難地扶起倒在地上的小電瓶,準備擦擦座椅,伸手往兜裡掏了掏。
哦豁,沒紙。
沈硯知:“……”
人生處處是意外,她明明記得帶了紙的。
無奈之下,沈硯知隻能用手甩了一把座椅上的水,坐着濕座椅,準備先去給女朋友帶她愛吃的小馄饨和梅菜扣肉。
A大是Z國top1的大學,占地約50萬畝,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個大區,五個區由八條河和多處橋梁貫穿連接。
每一個區都有自己的專業,并都自帶宿舍、操場、食堂、實驗室、圖書館和辦公樓等一個大學所需要的所有設施,就像五個獨立的大學。
所以校内學生時常調侃,同一個學校談戀愛談成了異地戀。
沈硯知在理工南區,就讀于計算機系,師範學院在西區,商學院文新學院在北區,醫學院在東區,外國語學院和體院在中區。
由于外國語學院和體院的人數較少,中區的可利用面積更大,所以中區建有望京市最大的圖書館和自習室,有一個包含兩個足球場的大操場,和能容納近五千人的大演播廳。
每次學校有大型活動和表演都會選擇中區演播廳,雖然每次都坐不滿就是了,這次沈硯知的女朋友楚挽卿就是在中區演播廳表演。
……
沈硯知拎着沉甸甸的保溫盒到達演播廳的時候已經是12點27分了,觀衆正在大廳等待簽到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