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瀾曾經選修過一門名為“奇妙的動物”的公共課,老師專門用一節課來講述“企鵝的那些冷知識”。最令江宜瀾印象深刻的就是,老師指着一張企鵝張着大嘴的圖片,說:
“企鵝沒有牙齒,但它們的嘴巴底部、口腔頂部和舌頭上有許多鈎狀結構的乳突,這些乳突由相對柔軟的角蛋白構成,與人的頭發和指甲的構成物質相同。這些小倒鈎并不鋒利,但能有效地抓住和控制獵物。”
并!不!鋒!利!
那現在這兩隻企鵝滿嘴的尖牙是怎麼回事!!!乳突全部變異成牙了!?
看起來又多又尖又硬,一口下來手都得咬斷吧?
“嘎啊啊啊啊———”看起來更虛胖的那隻率先發起攻擊,雜亂排列的尖牙間拉出綠得發黑的唾液,一股股順着嘴角流下,拖拽出一地的濕。
江宜瀾把程梨擋在身後,左腿猛地發力緊抓地面,調動腰胯力量擺動右腿,一個重重的橫踢踹中胖企鵝頭部,胖企鵝頃刻就飛了出去砸在牆壁上,“噗噗”吐出一口碎牙。
“嘎啊———”胖企鵝轉頭對瘦企鵝嚷嚷,瘦企鵝也“嘎嘎”回應它,兩三句交談過後,胖企鵝突然憤怒起來,沖過去給了瘦企鵝一巴掌,看上去非常恨鐵不成鋼,把江宜瀾程梨看得一愣一愣的。
“嘎嘎啊———”胖企鵝中氣十足,聲含怒氣。
“咕嘎……”瘦企鵝低頭呐呐。
“嘎啥啊你們?快點的,打不打,我要熱死了。”
江宜瀾昂着頭倨傲地看着它們,她一腳就把胖企鵝牙幹碎了,看起來它們就算變異了也沒那麼厲害,自己勝算很大。而且就在剛剛,程梨在牆角給她順過來一把掃帚,把頭拆了就是一根趁手的棍。
有了趁手武器的江宜瀾現在像隻驕傲的孔雀,别說企鵝了,現在來頭熊她都能打!
胖企鵝又被激怒了,自從它長出整個企鵝園區最大最尖的牙之後,企鵝園區就沒企鵝敢惹它,磷蝦和魚必須緊着它來,要不是突如其來的沙塵暴把食物都卷沒了,它至于跑出來啃樹嗎!
現在還被預備食物這麼羞辱,它一定要給這個不自量力的食物一點顔色看看!
胖企鵝又“嘎嘎”叫起來,速度極快地朝江宜瀾跑去,在離江宜瀾一步之遙時揮起翅膀,張開嘴直沖江宜瀾臉部而去,勢必要咬下她一塊肉!
“嘎———”
“嘔!”
江宜瀾舉起木棍,趁它張大嘴的間隙,狠狠将木棍攮進了它的嘴巴,直入咽喉,再迅速把木棍朝天舉起,可憐的胖企鵝就這樣被舉了起來。
由于重力作用,胖企鵝向木棍滑去,木棍越捅越深,越捅越深,胖企鵝越掙紮滑得越快,一股股帶着食物殘渣的胃液從它口腔湧出,甚至還嘔出了幾塊帶着毛發的人類頭骨。
江宜瀾一驚,皺着眉頭舉得更高。
胖企鵝胃液流完流血液,很快便瞪着一雙眼珠,不再動了。
江宜瀾揮動木棍,将胖企鵝屍體抛向瘦企鵝,瘦企鵝被壓倒在地,“咕咕”兩聲使勁推也推不開。
然而江宜瀾一拿起棍子走過去,瘦企鵝就驚恐地尖叫起來,手腳并用地猛踹,終于把胖企鵝踹開了。它爬起來就要跑,一邊尖叫一邊摔倒在地,堅強地爬起來,又繼續摔。
江宜瀾:“……”叫得跟拖拉機一樣,真難聽。
“喂!我問你,你們是不是吃人了!”江宜瀾甩了它屁股一棍,瘦企鵝彈跳起來,慌亂地解釋:“咕咕咕!”“咕咕嘎!”
“啥玩意兒,聽不懂。”
瘦企鵝看着江宜瀾又舉起了木棍,一下就撲到胖企鵝屍體上,一邊抽它巴掌一邊“咕咕嘎!”“咕咕咕!”
江宜瀾思考了一下,指着胖企鵝問:“……你是說是它吃的?”
“嘎嘎嘚!”
“你沒吃嗎?”
瘦企鵝拍了拍自己瘦癟的肚子,又指了指旁邊的磚頭和自己的嘴,“咕嘎咕嘎!”
“……行了我懂了,你走吧。”
“咕嘎!”瘦企鵝應了一聲,拖起胖企鵝的屍體就飛快地跑了。發财了發财了,不用啃磚頭了!
程梨撥弄完地上的頭蓋骨有些難過,上面分布的頭發幹枯分叉,還有不少白頭發,一看就是辛苦讨生活的人,卻用這種慘烈的方式草草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唉……”
江宜瀾走過去揉揉她的頭發,牽過她的手,把她往室内拉:“學姐,這是天災,天老娘要懲罰我們,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反抗,但之後一定會有辦法的,人類是很有潛力的。”
“當然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要保護好自己,比如現在,這沙塵顔色都變紅了,真的很熱!要熱死了,我們得快點進去。”
“嗯……”程梨低頭呐呐,臉有點紅,不知道是因為熱的還是其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