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大小姐,被左相和王夫人從守府接回鳳府了。”
“什麼緣由?”
“據說是守家少爺醉酒打人,大小姐當時已經懷胎三月,孩子被活活打掉了,因此元氣大傷,守府拖着不給治療,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看不下去冒着危險偷回左相府禀告,左相這才知道,昨晚才接回去看了大夫。”
帝梧問“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心存死意,時日無多,提早準備’佛子這事還要告知鳳二小姐嗎?”
“你先下去吧,讓我想想。”說完便低頭沉思。
小七和她阿姐的關系素來要好,如若這次隐瞞她,日後讓她知曉,必定又生執念,與她身體有害。想到此帝梧起身向鳳栖房内走去,帝梧擡眼看見坐在椅子上沉思的鳳栖說:“小七,我接下來給你說件事,你一定要穩住。”
鳳栖點點頭,帝梧說“小七,你阿姐出事了,被你父母接回了府中。”
鳳栖擡頭望向梧桐瞬間明白兩人因何瞞着她了,她拜托帝梧把她們二人找來。
二人進門,鳳栖厲聲道:“跪下,你們今天要是不說發生了什麼事,咱們主仆情分到此結束。”
白梅看到這樣,已然猜到小姐可能知道:“小姐,大小姐出事了。”
鳳栖沉聲道:“你們的事稍後在算,收拾包裹立即下山。”
白梅回到:“小姐行禮已經收拾好了,現在就能走。”
鳳栖聽到這話看了白眉一眼說:“白梅,你有時候細心的連我都覺得可怕。”
帝梧對着鳳栖說:“此去一路小心。”鳳栖點點頭。
鳳栖在馬車裡對車夫說:“快,盡快趕回左相府。”
馬車停在相府,守衛看見鳳栖大為震驚,請安都有些不利索:“鳳,鳳二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鳳栖冷聲道:“開門,我要見父親母親。”
鳳栖進門也顧不得自己的儀态,用盡全身力氣跑向大姐的房間,還因為跑的太急在跨門檻的時候被絆的跌倒在地,也顧不得自己的情況,連滾帶爬跑向姐姐床邊。
王夫人看鳳栖的樣子被吓了一跳,抱住鳳栖,嘴裡哭着喊着:“小七,小七,你冷靜點你冷靜點。”
鳳栖對王夫人的話置若罔聞,依舊雙手緊緊握着鳳希,看着床上面色慘白的風希,嘴裡喊着:“阿姐,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小七啊。”
床上的病美人緩緩睜開雙眼,語氣虛弱地說:“小七。”随後又昏了過去,任憑鳳栖怎麼呼喊都沒有反應。
鳳栖轉頭問自己的母親:“娘,阿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鳳夫人聽到這話隻是掩面哭泣,不說話;随後鳳栖轉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爹,您回答我,阿姐,為什麼會這樣。”左相也隻是搖頭歎氣。
鳳栖跑過去拽住自己的弟弟阿陵:‘好阿陵,你回答阿姐,大姐為什麼會成這副摸樣。“
阿陵邊抹眼淚邊說:“是大姐夫,是大姐夫把姐姐打成了這個樣子的。”
“大姐夫為什麼打阿姐?”
“蓮兒說,大姐夫喝醉了,大姐姐想去攙扶大姐夫,卻被大姐夫一把推倒在地,大姐夫對大姐姐又打又罵,還不讓人給大姐姐看病,然後,然後大姐姐就變成了這樣。”
蓮兒是大姐姐的貼身丫鬟,她說的話又豈能有假。
鳳栖命人将蓮兒叫了過來:“你告訴我,蔔士仁是怎麼辱罵姐姐的。”
蓮兒跪在地上,哭着說:“大姑爺把大小姐推倒在地,對着小姐就是一頓毆打,嘴裡還說着‘鳳希,我忍你很久了,你看看這天辰哪個男人像我這麼窩囊隻取一個,要不是你有一個好爹,你以為你的日子能過得這麼好。’小姐當時都傻了,她不相信一向有風度的姑爺會這麼想她,小姐捂着肚子對着姑爺說‘肚子疼’姑爺他就當聽不見,繼續往小姐肚子上踢,小姐是被活活疼暈的。”
鳳栖聽到這些話雙眼通紅,雙眼看向自己的母親,她不相信自己溫柔賢惠的姐姐遭到這種非人的對待,她向母親求證,企圖聽到否定的回答,可惜讓她失望了,隻見鳳夫人點點頭。
鳳栖掩埋在骨子裡的脾氣瞬間就被激發了出來,再也僞裝不了溫婉端莊的虛假外殼。她帶着丫鬟就要上蔔府為姐姐讨個公道,但在門口卻被父親攔了下來:“小七,夠了。”
鳳栖聽到這話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親,質問道:“父親,您在說什麼,難道他們蔔府把姐姐折磨成這樣就算了嗎?”
左相有些頹廢的說:“小七,這個事情我們不占理,蔔府已經以善妒,三年無所出把你姐姐給休了。”
鳳栖聽到這話雙目瞪圓:“他們憑什麼,他們憑什麼這樣對待姐姐。”
母親抱住鳳栖,哭着說:“小七,這個世道對女生太嚴苛了,對男生太過放縱,他就算是打死你姐姐外人也不會說什麼,隻會議論這是你姐姐活該。好孩子為你姐姐留下最後的體面吧,不要讓她成了别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鳳栖抱住自己的母親,一字一句堅定地說:“既然如此,我就要颠了這個世道,我要為天下的女性謀取一個公道。”
鳳夫人一下一下撫摸着鳳栖的頭發,有些哽咽:“好孩子,你們姐妹來平日關系素來親密,在最後這段時間好好陪陪你姐姐;她,她,她時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