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鳳栖從床上醒來,問道:“我昨日是怎麼回來的?”
丫鬟回道:“是國師大人抱您回來的。”
“國師大人現在人在何處?”
“國師大人現在在前苑,與郡守夫人正在告别。”
鳳栖擺擺手示意退下,心想:按日期算到今日确實也該回去,盛冀天不日将會回程,讓他發現就糟了。
鳳栖起身向前苑走去,打算與蟬姨和魏夫人告别。
不料在半路上遇見回來的帝梧。
“酒可醒了,醒了就一起去前苑用膳吧,順道和蟬衣和魏守夫人告别。”
鳳栖與帝梧并肩向前走去。
另一邊,有一道聲音憤憤不平道:
“王爺,我們将公主送于他們和親并派您親自護送,足以顯現我朝誠意。他朝怎敢如此随意怠慢公主隻派了幾人來迎接,甚至連轎攆都沒有,企圖讓侍女與公主共騎一馬。”
盛冀天沉默不語,隻是默默咽下嘴裡的幹糧。
好半天才回道:“我朝羸弱,對他國來說我朝就是任他宰割的牛羊,你會給将要被宰殺的牛羊尊嚴嗎?”
“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少說幾句,我們的态度好些公主在那邊就好過些。”
“整頓一下隊伍,我們快馬加鞭回京。”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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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
“此次回京,能過一段太平的日子了”鳳栖伸個懶腰,悠悠的說道。
帝梧将手中的棋子擺到它該去的地方後說道:“陛下已下定決心鬧事的人分離出京,戲台上沒有好戲子又何來好戲。”
“你的意思是說陛下打算将他們分散,他們同意,他們身後的人又豈會同意?”
“雖然陛下與世家的較量目前處于下風,但世家大族當了這麼多的簪纓世家,自诩臉面和風骨,又豈會和皇上當重撕破臉面。”
“那至于分配的封地在哪,就由他們說了算了?”
“沒錯,皇帝無權幹涉他們最後的封地,這就是相互博弈後形成的最好局面。”
“這個是你給皇帝出的主意。”鳳栖一臉笃定的說道。
帝梧擡頭看向鳳栖笑而不語,随即又低下頭自己和自己下棋了圍棋。
鳳栖也不在意帝梧是否回答她的問題,皺着眉頭繼續的分析道:“皇帝肯定不會願意這些人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怕這些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起兵謀反。肯定是有什麼事促使他不得不這麼做,甚至不這麼做的後果比起兵謀反的後果還可怕?”
“是什麼呢?會是什麼呢?”鳳栖自言自語道。
“總不至于天辰要滅國,對一個君王來說最嚴重的後果便是國破?”
帝梧沒回答鳳栖的話隻是感慨道:“有時真不得不佩服你的政治敏銳性。具體的我不清楚,當時我為天辰蔔國運,發現三年後天辰将有一大劫難,這個劫難是否能度過去關系着天璟大陸未來的格局。”
“至于是什麼劫,我不清楚,唯一可循到的方法便是分散京中力量。”
鳳栖沒有出聲隻是按照目前得到的消息往下推測:皇上之前一直與地方進行博弈,想要削弱地方加強中央管控。現如今卻有心壯大地方勢力,究竟意欲何為?
鳳栖忍不住探究,若是我,我的目的為何?
壯大地方我能得到什麼?地方勢力擴張,其野心也會随之增強,勢必不甘居于人後。解決這種問題最好的方法便是吞并他人,最後活下來的便是勝利者,也隻會有一個勝利者,其餘人勢必會被斬殺,卧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
鳳栖背後驟然發涼,她從未如此清晰感受到帝王的無情與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