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點頭，順便跟她請假，“明天開始我又要出去佛城，說不定回來晚，先跟你請假。”

張煙和李明素也跟着抱到一處，四個人惺惺相惜又依依不舍。

秦書回家晚了些，把家裡衛生清理了一遍，又給妙妙換了新的貓砂，洗漱好才躺床上去。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到有人開了客廳的門，神思一下子清醒過來。悄悄地起床，摸起放在床邊的晾衣架，慢慢下了床。

客廳的燈亮起來，秦書慢慢從外面的動靜裡聽出點什麼。放下戒備往前走了幾步，卧室門這時候從外面推開，燈也被打開來。秦書一時适應不了亮光，擡手擋了擋眼睛。

林铎民沒料到她是這樣一副姿态，看到她手上的晾衣架，知道是自己吓着她了。上前一步拿過她手裡的“武器”，替她蒙了一會兒眼睛，問：“好點沒有？”

秦書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林铎民捧着她的臉去看她，沒忍住笑起來，“秦書，我回來了。”說完，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回神，老公回來了。”

秦書看他，“怎麼大半夜回來？”她沒看具體時間，但應該是後半夜了。

“想你了。”林铎民把她抱在懷裡，“狠心的丫頭，關機跑到國外去躲我？”一進門明顯看到，她瘦了很多，此刻把她抱在懷裡，明顯和以前抱起來瘦了一大圈，他才對她這些天的生活有了具體的認知，問她，“為什麼不好好吃飯？這得多少天才能養回來？”

秦書的眼角變得濕潤起來，幹脆把埋到他胸前去，說，“不是躲你，是想自己想清楚，該怎麼跟你相處。”

“想好了嗎？”林铎民感覺到秦書的鼻音，知道她應該是哭了，自己也難過起來。

秦書蹭着他的胸口搖頭，林铎民說，“我倒是想清楚了，要不要聽？”

秦書擡頭看他，“你說。”

林铎民擡起手去擦她的眼角，并沒有流出來眼淚，但他的手摩挲着她柔軟的肌膚，就像有羽毛拂在心間，“你說不要的事，堅決不做。如果我們吵架，我一定不會再說‘那就冷靜冷靜’，我會哄着你，直到你開心為止。但我也不是沒有底線的，‘分手’這兩個字，這輩子你想都不要想。”

秦書說：“對不起，我不該說‘不要聯系’的話。”

林铎民笑着抱緊了她，過了許久，他又說，“還有一點，以後我親你都會輕一點。”秦書也笑起來。

林铎民雙手捧着她的臉，問：“現在我想輕一點親親你，可以嗎？”

秦書眨眨眼睛，看着他不說話。但林铎民也并沒有等她的回答，輕柔又熱烈的吻，讓秦書第一次有了自己正在被珍惜的感覺。直到兩人氣息都紊亂的時候，林铎民問，：“秦書，可以嗎？”

秦書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忍不住緊張起來，“我、我害怕。”林铎民又開始吻她，最後将她擁在懷裡，邊平複呼吸邊說，“那就等你不怕了再做。”

秦書擡手就去捂他的嘴，“不要這樣說出來。”

“嗯，到時候我用做的。”林铎民不給她害羞的機會，說，“今晚能收留我嗎？我高強度工作了整個月，有的人狠心到問都不問。”

秦書說，“可是我這裡沒有你的衣服。而且，你是不是喝酒了？”她剛才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林铎民點頭，“我洗漱過也換了衣服了，還聞得到？喝完最後一個酒局，馬不停蹄趕飛機回來見你。我太想你了。”

林铎民上下打量秦書，她穿的是套裝的短袖睡衣，他去她的衣櫃裡看了看，确實沒有他能夠穿的衣服。他倒是不介意穿她的将就一晚，但兩人體型差太大，她的衣服塞不下他的大個子。他說：“那走吧，帶上你的裝備，去我那裡睡。”說着過去拿了秦書的手機，還順手撸了一把妙妙，說：“乖妙，我把秦書帶走了。你好好待着，明天我來看你。”

秦書臨出門又遲疑了一下，林铎民說：“我知道你的秉性和底線，你放心。”秦書順手拿了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文件夾和她的筆記本電腦，文件夾厚厚的好幾個裝在一個大袋子裡。

林铎民皺眉，“要出差？”

秦書把明天開始，辦公室四個人要一起出去的事情細細跟他說了，林铎民的行李箱放在家門口，應該是怕吵醒她順手放的。倆人并肩下樓，林铎民聽完，笑，“我老婆對别人都慈悲，唯獨對我使霹靂手段，真傷心呢！”

秦書裝作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沒有接話。

出了秦書住的那棟樓，夜風微涼，廣城的風已經褪去了熱氣。林铎民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内心觸動，他這些天都是靠着手機裡的照片和視頻，以及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以解相思之苦。此刻她就站在他的面前，瘦下去的她過得也不好。前些日子裡的煎熬，像個帶着刺的鋸齒，來回拉扯着折磨兩個人。

這樣的傷害，一次就夠了。

林铎民那裡有鐘點工按時來做清潔，即使一整個月沒人來住，依然窗明幾亮。林铎民洗漱好，換了睡衣走回卧室，看到秦書居然還沒有睡，有點意外。

“等我？”林铎民掀開被子上了床，問她，“以往這時候，你早就睡着了。”

秦書主動靠過去摟着他的腰，将頭靠在他的胸口，“我想抱着你睡。”

林铎民這才笑起來。原來秦書也是依賴他的。兩人相擁而眠。第二天，林铎民難得睡了個懶覺，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九點多了。家裡就剩下他一個，秦書早就出門了。

林铎民知道她出外勤不方便，就打字發了信息給她，“什麼時候走的？早餐吃沒有？怎麼不叫我起來？”

“好多問題啊，我先回哪一個？”秦書很快就回複他，“我在佛城，早飯我做的不好，在廚房，你熱熱再吃。粥是我煮的，包子是小區門口的早餐店裡買的。”

林铎民笑着走到廚房裡，果然砂鍋裡有已經煮好的紅棗粥。他把飯熱了吃，然後收拾好往公司去。這麼多年了，小時候除了他奶奶管他吃喝，這麼多年，秦書是第一個照顧他吃飯的人。他爸都沒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