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傑在對面視頻裡想笑又趕緊憋住,能當場看老闆秀恩愛真榮幸。
秦書探頭過來看,“你幹什麼呢?”這下和張超傑兩人打了個照面,秦書吓了一跳,意識到他是在工作,說了聲“抱歉”,趕緊退了過去,還低低地抱怨他,“你怎麼不早說還有人!”
林铎民笑起來,“我以為你知道。”
張超傑緩和氣氛,“沒關系的秦小姐,我的事情不着急。”
“就這樣吧,出發前把公司裡的章都帶上,那邊的人要求嚴格,盡量少跑幾趟把事情落實。”
“林總,”張超傑趕緊喊他,“你的車過幾天東哥他們回程的時候開回去吧?”
林铎民想了想,跟他說:“你打個報告去财務部,我會跟他們交待一聲的。五十萬左右的車去看一輛。”說着就挂了視頻,去笑秦書,“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公司裡的人你早晚都要認識。”
秦書盯着她的筆記本做表格,也不提喝奶茶的事了,隻說:“沒有準備,還讓人家看了這麼久都不知道。”
剛好這時候默罕默德打電話來,“秦書,貨櫃裝的怎麼樣了?我可能付貨款了嗎?”他也想趕着點下班。
秦書一手拿着手機一手還在做表格,點頭如搗蒜,“好了好了,有幾家的貨款有變動,裝的貨少裝了幾套。馬上發到郵箱裡給你。你根據我剛發的單子付款。”然後挂了電話發郵件。
林铎民拿了手機給她點外賣,點好後問她:“晚上還去上課不?”
“昨天已經請了假,就剩下三節課,不去了。”金大洪昨晚就把課堂筆記發給了她。秦書做齊所有資料,又認真檢查了一遍,發到公司郵箱裡。
汪姐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她發的文件,跟她說:“很清楚,一目了然。明天的貨櫃我跟緊一點,還讓他們早點到。”
秦書收拾好東西放回那個大袋子裡,靠在椅子上揉眼睛。歪頭見林铎民不停地抻背捏肩,知道他肯定也是累的,就走過去他身後替他輕輕捏肩膀。林铎民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補簽完手裡的資料,又打開電腦去看财務的報表,秦書探頭看了一眼,确認是她看了就頭暈的各種數字,然後低下頭去,專心地給林總捏肩。
外賣這時候送到了大門口,林铎民沒喊旁人,自己下去拿了上來。剛好是下班時間,擦肩而過的人見他提着奶茶甜點,都知道他是給誰點的,個個笑而不語。老闆談戀愛這事情,全公司都樂見其成。
徐妍在樓梯拐角碰到林铎民,也意外他還會做這種跑腿的事情,就笑着問他,“給秦小姐點的吧?”
林铎民點點頭,笑着提着東西上樓。
鄭可容從辦公室走出來,也看到了這一幕。自打秦書來過一次公司,就開始有了八卦陣營。有看好的有唱衰的,但一緻無法否認的就是,秦書是真的漂亮,倆人站在一起男俊女靓,外形上是無可挑剔的般配。鄭可容一直站在旁觀的角度,也後知後覺知道了不少林铎民以前的花邊往事。她是不看好的,秦書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不像是能拿捏住林铎民的樣子。
但是現在,他們的林總,甘心給他的女朋友跑腿拿外賣。
林铎民把吸管插好了遞給秦書,心裡開始盤算着怎麼能讓秦書的體重漲回來。
“晚飯想吃什麼?”林铎民收拾辦公桌,低頭喝了一口秦書遞過來的奶茶。
“都可以。”秦書說。
“椰子雞火鍋?”林铎民笑起來:“就咱們兩個去,現在出發會有點堵車,帶上你的奶茶和小甜點,出發!”
開的是公司的一輛車。兩個人被堵在了内環的高架上。秦書開了音樂跟着唱歌,開始還挺小聲,後來放到了一首她喜歡的男女對唱,她就拉着林铎民說:“咱們k歌吧!”然後就開始大聲跟着節奏唱起來。林铎民也被她感染到了,兩個人一唱一和跟着唱了好幾首歌,一路上嘻嘻哈哈地,倒也不覺得堵車有多讓人急躁了。
到地方的時候,停好車往飯店裡走。剛一進去,秦書把手機塞給林铎民說:“我先去個洗手間。”林铎民看她有點着急,就知道肯定是路上奶茶喝多了。這時候人多,他怕她出來找不到他,就跟門口帶他們的咨客員說讓開個包間。他跟在她後面過去,站在洗手間門口附近等她。他打開了秦書的手機,翻開了她的相冊。她都不發朋友圈,他想知道這一個月以來她都是怎麼過的。一張一張照片翻過去,林铎民覺得越來越難過,身上的力氣放佛都溜走了,心裡有鋪天蓋地的酸澀快要将他掩埋。
秦書走出來看到林铎民靠在牆邊等她,就走過去拉他的手,“訂了房間沒有,咱們走吧。”她看到了林铎民臉上的表情,緊張起來,“怎麼、哭了?”林铎民的眼圈通紅,眼睛似裡有淚水。
秦書剛洗完手,手指冰涼柔軟。林铎民拉住她的手搖搖頭,兩人前後走到了剛才預定的包間裡。服務員來給他們點了菜,直到菜都上齊了,包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秦書站起身輕輕的拉拉他的手,很擔心的問他:“林铎民,發生什麼事了?”
林铎民見秦書小心翼翼的,眼睛裡忍下去的淚意又開始蔓延,“秦書,你跟何慧說,出去逛的很開心,忘記吃飯才瘦的。你都去哪裡逛了?”
秦書去擦他流出來的眼淚,一時間讷讷無聲。但很快,她笑着說:“我隻是想找個陌生的地方安靜一下。”又把自己沒訂到票,找了導遊,被塞到了老年團裡的經過講給他聽,用講笑話的口吻。最後很快的說:“我也不是為了玩才出去的,我們那個導遊有時候回去還會給我帶好吃的。每天他們都走了,我就一個人坐在酒店裡發呆或者睡覺,或者在酒店的花園裡轉轉。還挺,愉快的。”
林铎民站起來抱住她,秦書感覺頸間有濕意濡開。
“我真該死,讓你一個人難過那麼久。”林铎民說。
“都過去了呀。以後我們盡量不鬧這樣的矛盾了。确實挺叫人難過的。”秦書笑着去揉他的頭發,“不許哭啦,讓人看見了笑話你。”秦書掏出濕巾給他擦臉,林铎民仰着臉讓她擦,眼神裡有化不開的柔情和愧疚。秦書忽然覺得他這樣子像一隻忠厚的大狗,沒忍住笑起來。但她知道絕對不能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就說:“火鍋煮開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