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洛川聽完，長長歎了口氣，輕輕笑了一聲，“我看他是栽秦書這裡了。秦書很冷靜，是個不被甜言蜜語迷惑的人。”

伍啟豪就笑起來，“該！出來混總要還的！”

耿洛川說，“這樣就挺好的，秦書沒有跟他鬧，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先這樣吧。那個張雪我替他穩下來了，但能穩多久不知道。”

挂了電話，王月月剛好走進他的辦公室裡來，推門就問他，“給誰打電話呢？”耿洛川笑，“一個漂亮姑娘。”王月月的眉毛皺了起來，“手機拿來我看看。”耿洛川把手機扔在辦公桌上，起身去上洗手間。王月月撿起桌子上的手機翻看通話記錄，又去看了别的幾個聊天軟件。最後把手機放回了桌子上。

耿洛川出來的時候，王月月問他，“張雪不是說不幹了嗎？怎麼不讓她走？我聽說是你把人留下來的。”

耿洛川有點不耐煩起來，但他并沒有要把林铎民和秦書的事情跟她說的打算，就說：“過兩天吧，招到新人再讓她走。再幫幾天忙。”他繞開王月月坐到沙發上，說：“你别整天把注意力都放在這些有的沒的上面。我媽叫你今天晚上回去吃飯。”

王月月嘟着嘴，滿臉的怨氣，“什麼叫我回去吃飯，是叫我回去做飯給你們一家人吃。”耿洛川也知道她在這上面吃了悶虧，畢竟他媽是什麼道行，他是清楚的。婆婆拿捏沒過門的兒媳婦，他覺得自己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走過去摟住王月月說：“回去我幫你一起做。你表現好一點，我也好跟家裡商量把婚期提前一點。這對咱們倆沒有壞處。”

這個理由讓王月月無法反駁，但她又氣，“什麼你幫我做，你的腳走不到廚房門口，你媽就會讓你喝茶去、聊天去！還不是我一個人做！”

耿洛川摟着她去給她灌迷魂湯，“那還是因為我老婆能幹！”王月月終于笑起來，捏着拳頭去捶他。

耿洛川隔一天來上班的時候，張雪來到他的辦公室，開口就說：“耿總，我實在不能再做下去了，有急事要走，幫我把工資結了吧。”

耿洛川為難，這才兩天就待不住了，不得不說，張雪還是很有危機感的。他說：“你等一下，我給财務打個電話。”當着張雪的面就撥了林铎民的号碼，問他，“你怎麼樣了？”

“到你餐廳門口了。”林铎民說。

耿洛川挑挑眉，沒想到他效率還挺快，挂了電話。這下是真的給财務打電話，“把張雪的工資單拉出來。”

張雪疑惑地問，“耿總，您前面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

“那你不需要知道。”耿洛川話音剛落，林铎民推開他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張雪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都變了。她轉身問耿洛川，“耿總，給我結賬我要走了！”

“不要着急走。”林铎民走過她的身邊，坐到會客的沙發上，“我老婆說的對，有膽子挑釁，沒膽子把事情鬧大？我都不怕鬧大，你怕什麼！”他掏出一支煙點燃，靠到沙發上，沉默地看着張雪。

張雪硬着頭皮回看他，聲音緊繃，“我什麼都沒幹。”

“張雪，同城人。十一年前出來跑社會，一直在工廠、飯店裡做事。前年在廣城餐廳裡當服務員的時候，認識了已婚中年男人——算是個富戶，然後就當了小三，當然，那個男人不止你這一個小三，還有小四小五什麼的。”他冷笑一聲，“還跟我老婆扯什麼‘未婚夫’，你哪來的未婚夫！期間趁那個男人不在的時候，不定期出來約**炮找刺激。當然其中約到過我一次。後來婚外情被富戶的正室發現，大鬧兩三個月的時間，把你攆出了廣城。需要我給你重複一下，你當時是怎麼樣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廣城的嗎？”

“不要！”張雪尖叫一聲，跌坐到了地上。她甚至捂着臉哭起來。

“如果我老婆在這裡，肯定也是會心疼你的，确實慘了點。但我沒那麼慈悲的心腸。被人輪***奸的感覺很痛苦吧？”林铎民抽着煙，冷漠地看着張雪跌坐在地上抽泣。

耿洛川也吃驚地看張雪。

“破壞别人的家庭就算了，事情敗露不去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來我這裡蹦跶。你找我敲詐點錢我都能接受，去刺激我老婆？”林铎民說：“約***炮這個事情，我現在是很不恥的。但當時，你情我願，人财兩清，你不該孤注一擲去把矛頭對準我老婆。她見都沒見過你。”林铎民一支煙抽完，把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裡，“這次我隻是跟你提個醒，如果我想讓你不痛快，方法多的是，就像那個有錢的正室一樣。甚至我會比她更狠。從現在起，不要再出現在我和我老婆面前。明白我的意思嗎？”

“知道知道！”張雪點着頭哭，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耿洛川見林铎民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就清清嗓子，“你的工資我讓财務打給你，沒什麼事就走吧。不要再回來。”

張雪哭着從地上站起來，踉踉跄跄出了辦公室。

耿洛川走過去，坐到林铎民對面，遞了煙給他，自己也抽。煙都快抽完了，耿洛川才問，“你都哪查到的資料？”

林铎民無奈地笑了一下，“走過不正道的路，自然有不正道的辦法。”

耿洛川點點頭，又問他，“秦書這兩天還好吧？”

林铎民知道他想問什麼，滿臉的一籌莫展，“挺好的，确實沒鬧。就是跟我說要分開一個禮拜，暫時不要聯系。”

耿洛川沒想到秦書會是這樣能沉得住氣的人，一時驚訝，“确定不是要分手？”

林铎民說：“她說不分手，就肯定不會再在這個問題上反複。也可以理解，她是第一次談戀愛，我就給她這樣緻命一擊，精神上一時間接受不了，沒有揍我一頓已經是好涵養了。”

耿洛川仿佛刷新了新認知，瞪着眼睛問他，“比你小五歲吧？戀愛談得這麼晚？大學那個戀愛殿堂裡都沒談？她那個長相，不可能吧？”

林铎民用手指點點自己的頭，“因為頭腦清醒吧，就入不了迷局。我們倆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全是我主動。不然，她才不搭理我。她覺得談戀愛累人。”把秦書不想談戀愛的原因大概說了兩句，又忍不住自嘲，“女人在感情方面不夠理性，像秦書這樣的女孩子不多，容易感性占上風，然後吃虧的倒是一大把。”

耿洛川狠狠抽了兩口煙，噗嗤笑出來，“你這是遇到天命降你的人了。除了秦書這樣的，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人能拿得住你。”

林铎民也笑。他把煙抽完，站起來跟耿洛川說，“有空去廣城玩。”

耿洛川站起來去送他。走到餐廳門口，看到他的車吃了一驚，“不是那天那輛，林總這幾年沒少掙啊！”

林铎民笑，“前幾天開出去撐場面了，剛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