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這時候不斷有車子進去出來的聲音,林铎民見秦書确實介意,走過去等電梯的時候把她放了下來。
秦書覺得林铎民現在的樣子有點像在計劃什麼,她合計了一下跟他說:“我打車回去了,你自己上去吧。”
“跑什麼!又不會吃了你。”林铎民拉住她的手,很認真地說:“你要是走我也跟着去,不能丢我一個人。”
後面有人停了車也過來等電梯,秦書沒再說話。
等到了林铎民的家門口,秦書抗拒地往後退了一步,“我真的要回去了。”林铎民手勁大,沒松開她,隻笑,“秦糖糖,你這第六感還蠻準的,對危險的預知性這麼強?”說着單手快速地按了密碼開門,輕輕一帶就把秦書給拉進了門。進門單手撐在她臉頰旁邊,笑得都收不住,問她,“我今天确實有點那個想法,但是,你是怎麼察覺到的?”
秦書靠在門後,雙手放在身前推他,急得都快炸毛了,“林铎民,你不能欺負我。”
“有那個心我也沒那個膽。”林铎民追問她,“告訴我,從哪開始發現的?”
或許是今天在伍啟豪家裡的溫馨氛圍影響了他,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他現在有一個完整的原生家庭,父母慈愛,奶奶健在,是不是秦書也會跟何慧一樣,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裡?
答案是肯定的,秦書站在那裡,就是長輩們一眼會喜歡的女孩子。跟着他,她會缺失許多這種溫情。但秦書那麼通透的一個人,也許并不在意。她會用她的方式,再給他一個完整的家。這種急于修補不完整的心愈來愈強烈,甚至都有了,不如今晚就成其好事的想法。他迫切地想要秦書全部屬于他。
秦書搖搖頭,眼睛開始紅起來,“不知道從哪發現的,就感覺你不懷好意。”
林铎民把頭埋到她肩膀上笑,又說:“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我确實想,但是你害怕,我想也白想。”
秦書聽他這麼說也放心下來,對于他的保證她還是有信心的。秦書跟他商量,“我覺得,我們不能住在一起,不然早晚出狀況。我要回去了。”
“這也沒錯啊,你本來早晚都是我的。”林铎民不贊成她這樣的想法,“兩情相悅,人之常情。還是,你想留到結婚的時候?”
秦書低頭很認真地想了想,說:“我好像也不是那種很守舊的人。但我覺得這種事情,不要太刻意,自然而然是最好的。”
“哦,原來糖糖喜歡水到渠成那種。”林铎民笑,他不給秦書拿拳頭捶他的機會,低下頭去親她,“我懂了,至少今晚不是那種你喜歡的氛圍,我隻親親你。”但這次他試探着開疆擴土,等到秦書清醒過來的時候,不止脖子上,胸口全部都是深深淺淺的草莓印子。
林铎民自覺理虧,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找了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買了藥膏回來給秦書擦。回來的路上順便去酒樓帶了早茶點心。到家他提着東西進門,先去卧室看秦書的情況。
秦書靠在床頭玩手機,像是在跟誰聊天。
“誰?”林铎民順口問她,秦書拿手機晃了晃給他看,“何慧,約我去逛街。”
林铎民把放在窗簾下的床上餐桌拉出來,放到了秦書的跟前,拿碗碟裝了早餐,把秦書的手機拿過去放到床頭櫃上,笑着沖她指指早餐,“快來吃。”
秦書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她覺得林铎民很有心機,徐徐圖之,一步一步攻城略地去使她就範。她捏着勺子去喝粥,低頭不看他。
林铎民笑着去捏她的下巴,看她臉上的表情,笑着問,“秦書,你在害羞嗎?”
秦書倒是大方點頭,供認不諱,“有點,我沒有,”她想想措辭,“沒有跟誰這麼親密過。”
林铎民的心被她這樣一說,軟成一團,伸手拿過勺子去喂她吃粥。直到一碗粥快吃完,林铎民拿紙巾給她擦了嘴角,才說:“秦書,我不是别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我對于你來說是一樣的。這沒什麼好害羞的,我們兩個本來就應該是不設防的關系,以後日子還長,還有更多的事情、包括一些很親密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吧?親密又坦蕩才,應該是我們的常态。”他又拿了買的藥膏來問她,“你自己塗還是我給你塗?”
秦書這下差點暴走,“你怎麼跟人家說的?”
“就說身上被蟲子咬了,買點清涼消痕的藥膏啊!”林铎民笑她,“我當然不會跟他們說那個蟲子是我。”
秦書接過藥膏就攆他,“你出去,我自己塗。”
林铎民沒有勉強,還提醒她,“再吃點别的,我特意跑了這家買的蘿蔔糕,很好吃。”早餐桌子上還有好幾樣廣城特有的早餐點心,秦書都沒有動。
吃了早餐,林铎民把車開到小區後面的路上,自己坐了副駕,手把手教秦書熟悉車子的各個部件。秦書的駕照不是白考的,她隻是不敢開快車,以慢求穩。但林铎民開車快是連伍啟豪都佩服的。取長補短,居然進步神速。路邊的公共停車位上車子并不多,林铎民又指揮她練側方停車。
秦書越練越上手,到最後都欲罷不能起來。
林铎民跟她打商量,“要不給你配個車吧,公司裡倒是有一輛車閑着,但是車型不好看,不适合你開。回頭咱們去看一輛。”
“不要。我還是搭地鐵公交比較适合我。廣城路況太複雜了,我怕把我自己繞路上。”秦書拒絕得很幹脆。她把車開回小區的地下停車場,邊試着倒車邊跟林铎民說,“下午我要跟何慧去逛街,你有事就去忙。”這次試了幾把,沒有再讓林铎民幫忙,自己将車停到了車位上。
秦書高興得自己給自己打氣,“太厲害了!”
林铎民被她逗笑了,分明是自己這個教練更厲害。
他說: “逛街可以,但是要随時回我消息。”林铎民直覺秦書不可信,肯定逛完街就不會再過來他這裡。
秦書确實是有這種打算。兩人關系裡,他的主導性太強,她稀裡糊塗就被他牽着鼻子走。秦書還在因為昨晚的親密舉動别扭,覺得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雖然她不抗拒親密關系的發生,但就跟她開車一樣,以慢求穩總是沒錯的。
中午林铎民煲了牛肋排炖蘿蔔,煎了三文魚,炒了個青菜。
秦書想幫忙都沒讓,林铎民指着客廳的沙發安排她,“你去坐着休息,或者打遊戲,随便幹什麼都行。廚房不是你來的地方。”
秦墨雖然有心要讓秦書學做飯,但秦書進了廚房,他緊張到恨不得給秦書罩個金鐘罩保護起來,生怕被刀劃了、被油濺了。林铎民對于秦書的體質也有了些基本了解,不敢使力就滿身印子,真讓傷到了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