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铎民是真不想搭理他,冷笑一聲,反問,“跟你有關系?”
任飛揚上手就去抓林铎民的衣領,林铎民退了一步閃開。
任飛揚急了,“你他媽别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秦書要是知道你出來玩,我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知道。”林铎民壓壓火氣,翻出來他跟秦書的聊天記錄,給任飛揚看,上面有換場後的報備,連位置都發送過去了。他挑着嘴角笑,拍任飛揚的肩膀,“秦書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你想都别想,趁早收收你那歪心思。别把我惹急了。”
任飛揚倒是沒想到,林铎民會給他看聊天記錄,原野也沒想到,他在後面,也看得一清二楚。
秦書甚至回複林铎民,“少喝酒。”
林铎民收起手機,看着有些不能接受現實的兩人,說任飛揚,“那麼好的資源不利用,整天出來瞎混,你那個小媽跟你媽鬥得那麼狠,你把心思用到她們身上去,幫幫你媽也行。别整天來找我不痛快。”他走了兩步,跟原野走了個錯位,頭也沒回,說原野,“還有你。任小晴能跟你到泉城,說明是鐵了心要睡到你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好,别讓她總來找秦書麻煩。”
任飛揚在後面倒抽氣,“你小媽!你他媽的給誰派小媽呢!”
原野也不滿,“她要睡我就讓她睡?把我當什麼了!”他又問林铎民,“任小晴在泉城找秦書麻煩了?”
林铎民回頭,直接忽略原野,說任飛揚,“你爸給你派的小媽,不是我。”他想想又走回來,說:“别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再這麼下去,你爸那公司指不定落誰手裡。你就是做,也做個三好青年的樣子來,希望還是很大的。但是!”林铎民警告他,“離我跟秦書遠一點!我跟你爸現在有業務上的來往,看他的面子,我不會怎麼樣你。等到你接了你爸,斷了業務往來都沒關系。隻一條:不要去招秦書!”
任飛揚這會兒雖然醉意洶湧,但對他的話不是沒有觸動。
從國外回來這幾年,他就一直都是這種紙醉金迷的人生狀态,身邊都是酒肉朋友,沒有人跟他說過這種話。
但他心裡是真氣不過,“憑什麼要我讓?你就不能把秦書讓給我?當年許詩韻,不也是先跟的我,後跟的你?”
林铎民眉毛皺起來,捏着拳頭就沖任飛揚揮過去。
任飛揚被打翻在地,也不氣,甚至笑起來,“許詩韻在國外跟我好幾年,你不知道吧?找了個老外結婚又離婚了,應該快回國了,我把她還給你,你把秦書給我。”
林铎民跨步上前,一下子把他踹翻,拳頭跟着又砸了上去。
原野本來沒打算管,他還在想林铎民剛才說的話。但這好歹是在他上班的地方,袖手旁觀會被劉經理罵。
他上去推開林铎民,把任飛揚拉起來,任飛揚被打得鮮血直流,嘴上還在浪,“我是真喜歡秦書!見她第一面我就喜歡!是真心的!”
林铎民眼都打紅了,拳頭上甚至沾了不少任飛揚的血。聽他這話一把推開原野,原野要攔,他一個眼神過去,“滾一邊去!等我打完他再來跟你算帳!”
原野遠遠看到,劉經理跑得跟條狗似地大喘氣,拿着對講機往樓上跑過來,他也不攔了,嘴裡還嘟囔:“不攔,打死一個少一個!”
任飛揚花天酒地慣了,手腳都是軟的,沒幾下就癱在地上,被林铎民單方面碾壓。
劉經理拿着對講跑到跟前,吆喝,“快看看林總今天是跟誰來的?喊他朋友來勸勸!”說完扔了對講機,趕緊去林铎民,還說原野,“瞎啦!快來幫忙!”
原野不情願地走過去,但是林铎民力氣是真大,他們倆都差點拉不住——他鐵了心要打死任飛揚,怎麼可能輕易罷休!
任飛揚躺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劉經理拿出電話趕緊喊人,“快快快,加急送醫院!”
林铎民轉身,眼神狠戾,把劉經理吓了一跳。
林铎民警告原野,“帶着那個任小晴,離秦書遠遠的,她再來騷擾秦書,我都算在你的帳上!”他身上穿的是淺色的衣服,濺了不少血,臉上也有,拳頭上更多。
于桂的郭總跑得三步一跤,東哥、吳哥和公司的崔經理,都往他這跑過來。
林铎民沖他們擺擺手,“你們接着玩,我回去換衣服。”
劉經理都快哭了,已經有夜總會的人來把任飛揚背下去,準備火速送醫院。
他問林铎民,“林總,任少這事——”
“你不要管了,我等他爸打電話來。是我打的我認。打死我償命!”林铎民率先往樓下走。
樓下的卡座裡有人發現了樓上的異樣,這會兒見他身上都是血下來,都自覺給他讓路。
他這樣子,跟他一起來的人怎麼能放心?吳哥拿了手機,去一旁給林寶生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林寶生睡得迷迷糊糊地,聽完經過翻身下床,走到大門口,思考再三,還是給秦書打了電話。
于桂的郭總酒都吓醒了,任飛揚被背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生怕出什麼事,追着又看了幾眼,料想就是傷得嚴重,得躺個十天半個月的。
他跟在林铎民後面勸,“是不是城東任國防的公子?我去說和,不會有事的。”
林铎民看他一眼,笑得讓人頭皮發麻,“就是他願意和,我也不願意。這次要是僥幸活下來,下次一準弄死!”
于桂的郭總站在原地發愣,覺得是不是自己幻聽了。自他跟林铎民打交道以來,這人都喜怒不形于色,年紀輕輕能力強,手腕硬,接手公司以後更是把公司做到了他看着都眼紅的程度。為人秉持着一個不傷和氣的原則,說得不好聽一點,“笑面虎”似的一個人,什麼時候見過他這樣兇殘的一面?
他問旁邊扶着他的崔經理,“你們林總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東哥跟在劉經理身邊,兩個人都在聽原野說經過,原野老實地把兩人的對話跟動手經過說了——沒法瞞,樓道裡都有監控。
劉經理捂着心髒,追上林铎民喊,“祖宗啊!不就是他嘴賤一點,你不搭理他就行了,何至于下這麼狠的手!”
林铎民頭也不回走出夜總會,拿出手機找代駕。
吳哥追出來,搶過他的手機,說:“你車放哪了?我送你去車上,老林跟秦書馬上到。”林寶生剛才回了他電話,讓他一定穩住林铎民,還說給秦書也打了電話。
于桂的郭總跟在後面,聽到秦書也要來,腳下更像是跟生了根似的不動了。
東哥正在跟崔經理講事情經過。郭總在旁邊聽,心裡覺得不劃算,為了一個女人,丢了業務,那得是多漂亮的女人!
林铎民聽到秦書要過來,顯然急了,身上那種帶着煞似的狠勁都收了不少。
他說吳哥,“多事!”他又不想回夜總會,亂糟糟地吵得他頭疼。在原地轉了兩圈,他問劉經理,“去拿幾瓶水來,我洗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