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身死的赤皓捂着手臂倒在地上,眸中倒映着逼近的劍尖,驚懼難定。
但凡那劍尖再深入一點,他就要死了。
他竟然真的輸給了一個築基劍修!
莫大的恥辱充斥在赤皓的大腦,讓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顧寒宵沒有移開劍尖,他居高臨下地對赤皓道:“你該向剛才那兩個孩子還有那名姑娘道歉。”
聞言,赤皓嗤笑一聲:“道歉?我有什麼好道歉的?”
他完全不覺得有錯,幾個沒什麼用的凡人,死就死了,唯一值得惱恨的就是顧寒宵的出現壞了他的事。
見他完全沒有悔過之心,顧寒宵眸光微動,沒有再多費口舌,直接就要動手再把這人揍一頓。
不肯道歉是吧,那就打到你願意為止。
赤皓嚣張歸嚣張,但他還是很有眼色的,剛才顧寒宵那一劍已經足夠讓他喝一壺,要是再來一場他絕對應付不了。
見勢不妙,赤皓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篆用靈力催動,不出一息符篆生效,整個人趕在顧寒宵劍氣抵達之前消失在原地,并扔出狠話。
“你給我等着!”
他赤皓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赤皓逃離後,蕭韶歌走過來,認出那張符篆:“是萬篆山的千裡瞬影符。”
“無妨,他的傷上留有我的劍氣,即便跑了也讨不了什麼好處。”
顧寒宵眼神始終冷靜,他低頭,語氣中帶着些不動聲色的驕傲:“我赢了。”
他手中的冰雪長劍微微亮起,像是某種回應。
一旁的蕭韶歌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她頓了頓,鄭重搖頭:“不,師兄,你輸了。”
顧寒宵不解其意:?
蕭韶歌指了指身後因方才的打鬥而變得狼藉不已的街道,磚瓦齊飛,冰霜與烈火交纏帶起的毀滅性破壞,讓原本整潔的街道變得難以入目。
“赤皓跑了,這條街被你們一起毀了,一會兒過後,城主可能會來找你算賬。”
打鬥時也能保持淡定的顧寒宵臉色遽然一變。
蕭韶歌搖了搖頭,輕輕歎了聲氣:“和你提過很多次了,師兄你在打架之前記得要開結界,這幾日靈犀陷入沉睡,沒有她提醒,你就又忘了。”
顧寒宵:“……”
蕭韶歌打擊完師兄,目光越過他看向後面的狼藉,眼裡不免也流露出惆怅:“不知道這回得賠多少靈石。”
貧窮劍修顧寒宵眼神遊離:“要是靈石不夠,就讓師尊再去擺攤算命吧。”
蕭韶歌苦笑:“可是師尊上個月在街頭算命,被人當成是騙子舉報罰了兩百靈石,到現在還沒還上。”
兩人相顧無言,彼此對望,唯有貧窮的淚水在心底默默流淌。
就在這對師兄妹為賠款而發愁時,禾溪和小灑蹲在旁邊竊竊私語。
禾溪:“小灑,你說他們會是原著裡的什麼重要人物嗎?”
長這麼好看,就算不是主角那也得是個重要配角吧。
小灑查了查自己那少得可憐的資料,不是很确定:“應該不是吧。”
禾溪目光一直往顧寒宵跟蕭韶歌臉上瞟,發出感慨:“他們長得真好看。”
修仙界盛産美人這句話真不是蓋的。
那邊的師兄妹在賠款這件事上久久沒有商量出結果,于是放棄,一緻決定擺爛。
蕭韶歌帶着顧寒宵走到禾溪面前:“這位禾溪姑娘就是方才救下孩子的人。”
禾溪沒忘了剛才顧寒宵那道拯救自己不被劫持的劍光,她站起身,對顧寒宵道謝:“感謝仙長出手相救。”
“應該的。”顧寒宵看向她,臉上的神情溫和了些,“你做得很好。”
禾溪摸摸臉,沒吭聲。
先前那種情形,如果她不出手,小伊和小洵必定出事,禾溪前世經曆的教育讓她完全沒辦法坐視不理。
三人說着話,城主府派來的護城衛趕到了現場。
息城内禁止禦劍,從前倒是允許在城内騎行靈獸,隻是由于某位大小姐曾經差點釀成大禍,于是騎行靈獸也随之被禁止。
鐵騎獵獵,駿馬嘶鳴飛馳,披堅執銳的護城衛肅然而來。
在來的路上,護城衛首領已經弄清了事件的來龍去脈,他翻身下馬,指揮屬下将地上昏死過去的散修男人擡回去,關進牢獄裡。
兩名護城衛領命而去,首領銳利目光從現場掃視一圈,走過來朝三人抱拳:“感謝諸位道友幫忙。”
顧寒宵不作聲,蕭韶歌上前一步,溫柔道:“不必言謝,這是任何一位有能力的修士都應該會做的。”
首領是一名将近金丹的築期修士,聞言苦笑:“道友此言差矣,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們一樣,絲毫不懼金丹修士的威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