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脅迫下,禾溪大腦飛速運轉,猛然間想到了出門前相無宥給的保命卦簽。
對啊,她怎麼把這東西給忘了?
禾溪瞬間冷靜下來。
她冷笑一聲,對邪修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嗎?我告訴你,你才是真的完蛋了!”
說着,她從乾坤袋裡迅速拿出那根卦簽,照着相無宥所說的方式用靈氣催動。
一息,兩息,三息過去。
無事發生。
寄予着反殺重望的卦簽仿佛過期一般,安靜如雞,任憑禾溪灌入多少靈氣都沒有一絲反應。
指望着靠它反殺的禾溪:?
師尊誤我!
邪修見禾溪掏出卦簽,還以為她有什麼厲害的後招,結果就這。
他發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哈哈哈!”
“看來今日,你才是必死無疑!”
禾溪面無表情。
她來不及追究師尊給的的卦簽是不是假冒僞劣過期産品,要是再想不到辦法破局,她真可能死在這裡。
她大腦極速運轉,擡頭看向邪修。隻見他吸納的靈氣越來越多,身體像氣球一般鼓脹起來。
等等,氣球?
禾溪忽然有了一個冒險的想法。
她掐了把自己的手,狠下心腸,往邪修身邊走去。
小灑見禾溪主動靠近邪修,仿佛也被爆裂符炸了一頓,咋呼道:“宿主你要幹嘛?!”
禾溪充耳不聞,臉上帶着慷慨就義的表情往前走。
小灑悲傷地想,完蛋,宿主終于是精神崩潰忍不住要找死了。
一人一鼠此刻都沒有注意到,一團黑色的霧氣從四周湧來,逐漸侵蝕掉身後的結界。
在離邪修還有七步距離時,禾溪終于停下,神情莊重地從乾坤袋裡掏出好幾把小刀。
邪修張狂的笑容停滞在臉上:?
他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你,你要做什麼?!”
“紮氣球。”
禾溪認真說完這句,便找好角度,精準把小刀往邪修身上紮。
鋒銳的小刀正好紮在邪修的各處要害,不深不淺,在他身上劃開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邪修發出一聲慘叫:“啊!”
自爆醞釀到最後關頭,靈氣被邪修強行吸收進體内,等到他的身體承受到了極限,他的力量會帶着這些靈氣将禾溪炸死。
然而當禾溪的小刀劃開他的身體,他體内積蓄的靈氣提前有了出口,便控制不住地通過這些傷口往外溢散。
簡而言之,邪修漏氣了。
自爆不成,邪修受到的反噬極為恐怖,他的五髒六腑頃刻間被靈氣攪了個稀碎,身體炸出幾朵血花。
他癱倒在地上,目呲欲裂地爬向禾溪:“你,你……”
“閉嘴吧你!”
禾溪怒斥一聲,毫不猶豫将手裡最後一把小刀扔出去,紮在邪修的脖頸上。
邪修喉嚨溢出大量鮮血,他痛苦不堪地伸手想要捂住傷口,卻徒勞無功,隻能不甘咽下最後一口氣。
在他罪惡的一生中,怎麼也沒想過最後會死在一個看似沒有靈力的凡人手裡。
禾溪補完刀後便飛速撤離,她撈起小灑退到巷口,本以為會受到結界阻攔,卻輕而易舉地跑了出來。
禾溪:?
這是怎麼回事?
當下的情況容不得她仔細思考,不管怎麼樣,結界消失對她來說都是好事。
禾溪心中一喜,卯足勁往外面跑,沒有看見角落邊緣一閃而過的黑影。
她一路跑得飛快,等自覺已經跑出一段安全的距離時才停下,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
要不是這個邪修為了堵死禾溪的所有活路,決心蓄力自爆,從而給了她喘息反擊的機會。但凡換成尋常的瞬發,禾溪這會已經直接涼涼了。
這次真的是死裡逃生。
逃出來的禾溪兩腿發軟,手心冰涼,差點穩不住跌坐到地上。
“師妹!”
禾溪還沒從剛才深陷險境的後怕中走出來,就看見面色沉肅的相無宥一行人匆匆趕來,連社恐的江煉都出來了。
禾溪看見全員到齊的同門們,眼冒淚花:“嗚嗚你們來了。”
蕭韶歌連忙上前攬住禾溪,關切查看她有沒有受傷:“師妹,你有受傷嗎?”
禾溪老實搖頭,安心躺倒在師姐溫柔的懷抱裡:“沒有。”
她跑得太快了,邪修反噬後爆發的力量根本沒來得及傷到她。
相無宥接到禾溪的傳音符後立馬趕了過來,由于他無法蔔算禾溪的位置,便隻能采取最原始的搜尋辦法。
此刻見禾溪無恙,他着實松了口氣,語氣中仍帶着沉重:“小溪發生了什麼,是誰對你下手?”
禾溪積極告狀:“是個境界比我高的邪修,他以為我是凡人,想要綁架我。”
至于邪修綁架她是為了什麼,反正不會是好事。
聽了禾溪的陳述,顧寒宵殺氣凜然,似乎下一刻就要提劍刀人:“他在哪裡?”
“我也不清楚。”禾溪老實交代,“本來我想回去的,結果發現自己總是在繞路,後來被困在一條死胡同裡。”
顧寒宵當即道:“我現在就去找。”
敢對他的小師妹動手,他必定要刀了他。
眼見大師兄就要去找那個邪修,禾溪連忙拉住他,補充道:“師兄你别急,那個邪修現在已經死了。”
靈犀問:“怎麼死的?”
禾溪眼神飄忽一瞬,老實巴交道:“被我殺了。”
相無宥這時忽然問:“小溪,我給你的卦簽呢?”
說到這件事,禾溪很無奈:“師尊你的卦簽根本用不了。”
她将卦簽拿出來往裡面注入靈氣,卦簽跟之前一樣毫無波動。
相無宥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給了顧寒宵一個眼神:“寒宵,你試試。”
顧寒宵心領神會,他劍出如電,直朝卦簽劈去。
卦簽上的咒文次第亮起,将顧寒宵的劍勢化解。
接下來相無宥讓蕭韶歌和江煉一一嘗試,結果卦簽皆有反應。
唯獨用不了的禾溪:“……”
好家夥,擱這針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