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這什麼鬼東西!
他定睛再看,對面依舊空蕩蕩的,玻璃上映照出的,隻有遊甯自己那驚疑不定的神色。
遊甯身體僵硬地起身,從自己的座位走到對面,坐在那個嘻哈少年旁邊。直到此時,那種被人類環繞的溫暖安全感,才從心底緩緩升起。
他望向對面那對沉浸在自己劇本裡的母子,随後平靜地移開目光,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在收回視線的時候,他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對面的玻璃
玻璃上清晰地映照着,隻有他自己獨自坐着的座椅,透過玻璃,還能看到外面飛速掠過的廣告牌。
很好,旁邊的也不是人!
下車!他必須馬上離開這兒。前方到站的提示音适時響起,遊甯挺直的身軀,像離弦之箭般從座位上彈起,飛速逃離了這個地鐵站。
他在地鐵站門口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在熾熱的陽光下騎行三十分鐘才回到家。微微的汗水從額頭滲出,運動帶來的熱意,逐漸驅散了剛才在地鐵裡感受到的寒冷。
遊甯依照記憶來到自己的家門口,遲疑着按下了門鈴。
“誰?”清冷的男聲從裡面傳出來,遊甯心頭一動,低聲回答,“是我。”
防盜門很快從裡面打開,露出一張仿若精雕玉琢般的臉。烏黑的發絲從頭頂柔順地垂落,稍稍遮住了那漂亮的眉眼。最具視覺沖擊力的,是他那瑩白如雪的皮膚,以及微微勾起、色澤誘人的紅唇。
這張面孔一出現,遊甯的心髒瞬間劇烈跳動起來,愛意、愧疚、痛苦和沉甸甸的悔恨雜糅在一起。
除此之外,一種更深沉的情緒湧上心頭,像是被濃稠的泥漿包裹,令人窒息,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
遊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對面人撲上來的身形。
“你怎麼了?”面前人漂亮的嘴巴張張合合,吐出一個個讓他震耳發聩的字眼。
“你沒事吧,老公?怎麼回來了?”
“沒事,喬禦樹,你先等一下。”遊甯極其順暢地從嘴裡念出他的名字。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整個世界仿佛瞬間鮮活了,原本阻滞的齒輪開始重新轉動。他心裡那種空蕩的不适感暫時消散,仿佛隻要回到家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遊甯心中警惕,臉上卻帶着信任的微笑,“我加班加的不舒服,請假回家休息一下。”
“你們主管好壞啊。”面前的喬禦樹小聲嘟囔着抱怨了一句。他先是給剛進門的遊甯端茶遞水,接着又拿着一條濕毛巾,跪在沙發上,輕柔地給遊甯擦汗。
“外面很熱吧,出了好多汗。”喬禦樹沉浸在人妻角色裡,輕柔地給丈夫擦汗,他心裡的溫柔和愛憐幾乎要鼓脹出來,雙手摟住遊甯的脖頸,低頭在自己丈夫臉上啾啾啾地親了幾口。
“為了養我,老公真是辛苦了。”喬禦樹面上帶着期待,含笑地眼睛對上遊甯,拉絲的情誼從他的眼裡溢出來,紅潤的嘴巴微微地張開,邀請着面前人的進入。
遊甯眼底的顔色逐漸變深,他的雙手摟住對方纖細的腰肢,手掌暧昧地輕輕遊移,觸碰着那滑嫩的後背。他順從自己内心的渴望,将上方人的頭顱緩緩壓低,嘴唇互相包裹着吮吸。
兩人緊緊相擁,彼此貪婪地汲取着對方的溫度,潮濕的鼻息在唇間彌漫散開。
喬禦樹的雙手抵在遊甯的胸口,急促的喘息聲微微顫抖,低頭承受屬于男人的熱吻。霸道的、熱切的,仿佛能灼傷人靈魂的深入令他不由自主的戰栗,下意識更加摟緊男人的脖頸,恨不得把自己毫無保留地嵌入遊甯的身體裡。
再近一點,再親密一些吧,喬禦樹在心底無聲默念,我的甯甯,讓我們完完全全屬于彼此。
安靜的空間中,暧昧的氣息如袅袅煙霧,不斷彌漫、升騰。遊甯強忍着沖動,尚存一絲理智地緩緩拉開與喬禦樹的距離,此刻他眼中滿是壓抑卻又噴薄欲出的暗色與濃烈欲望。
然而承受這視線的喬禦樹卻沒有絲毫介意,他癡迷地沉浸在對方的凝視裡,食指輕柔地從遊甯冷峻的眉眼間緩緩劃過,指尖留戀地摩挲着那高挺的鼻尖,最終停留在微微腫起、帶着情潮痕迹的唇角。
緊接着,他緩緩低下頭,仿若懷揣着無上虔誠,再度吻了上去。
“老公。”喬禦樹微微啟唇,滾燙的呼吸輕柔地撲灑在遊甯臉上,仿若一陣令人目眩神迷的微風。
“今晚讓你做新郎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