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禦樹心中的急躁如同潮水般湧上來，他語氣陰沉，帶着幾分質問：“沈醫生你和遊甯是什麼關系？”

沈系暧昧地笑了一下，眼神挑釁般地看向喬禦樹：“小朋友，甯甯沒跟你說嗎？我和甯甯已經交往了哦。”

這句話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地劈在喬禦樹頭上。他呆愣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喃喃地說：“不可能，不可能，遊甯……”

他迷茫地眨着眼睛，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一場噩夢中，有着一種緩慢的遲鈍，“遊甯怎麼會喜歡别人……”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散在空氣中，隻剩下滿心的絕望與痛苦。

這不符合他的設定，遊甯是自己的AI，所有的代碼怎麼會有愛上别人的可能。

喬禦樹踉跄地躲開沈系伸來的手，他穿好自己的衣服，慢慢走到門口，身後沒有跟上來的腳步聲，他卻還是自取其辱地扭頭看向遊甯，“甯……遊隊長，你和我一起走嗎？”

他的睫毛上濕漉漉的，绮麗的臉上帶着讓人心軟的脆弱，然而知道全部真相的遊甯，已經不再想和對方有任何交集，他現在隻想要逃出去，逃出被面前人控制的人生。

“我還有些事要和沈系說。”

“……好。”

房間門被關上，沈系走到自己的椅子上閑适地坐下，雙腿交疊，“你找過神殿了嗎？喬先生不會這麼顯眼地把世界核心放在那裡的，我估計你沒有找到是嗎？”

“你說的這個東西是什麼樣子？沒有具體的樣子我怎麼找？”遊甯站在沈系對面，此刻兩人再無之前親密的氛圍。

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輔助系統說也要給自己模拟一個身體，于是兩人在這個世界互相打起了掩護，他們也被世界意識設定成情侶身份。

“這個并不好形容，但是當你找到它的時候，你就會瞬間确定，這就是世界核心。”沈系回想着之前喬禦樹設計過的世界核心，不确定地說。語畢，又接着說：“這次有什麼收獲嗎？”

“沒有。”遊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緩慢離去的喬禦樹，“母神是他按照誰設計的？”

注意到遊甯的視線，沈系遲疑地開口：“是喬先生的媽媽，你不是已經看過他的自罰過程了嗎？喬先生是一個天才，這個世界是他媽媽去世之後，他設計的自罰世界。”

“喬先生的媽媽是出車禍去世的，在我看來，這隻是概率問題，但是喬先生将這件事的過錯攔到了自己身上，成了囚禁自己的枷鎖。”

“瘋了。”

沈系一愣，說：“你是在說喬先生嗎？”

“……不是。”遊甯不再繼續開口，這個看似真實的世界，虛僞又充滿人性的扭曲，在這其中，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他不能，喬禦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