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合作商,陸琛興許就直接拿等下要開會的借口拒之門外了,可錢董是他父親的至交好友,也算是看着他長大的半個長輩,而且突然對方來找他估計也是有什麼生意上的要事,于情于理他都得招待周到。
最近江晚月來找他都是趁着午休時間避開衆人來的,沒想到會撞見這種情況。
錢董估計一分鐘内就要到了,門口還站着他的秘書,讓江晚月現在離開肯定來不及了。
陸琛當機立斷,給慌不擇路的她指了個方向:“你去那邊躲一下。”
他辦公室正對着沙發那邊有個特制的展示架作為隔斷,上面錯落有緻放了些綠植和擺件作為裝飾,最下面幾排擺了書,蹲在後面勉強能擋一擋。
江晚月剛過去把自己藏好,門口就又傳來了敲門聲:“陸總,錢董到了。”
陸琛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平日的冷靜,沉聲道:“請進。”
一位個子不高的中年男子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和陸琛握了握手:“小陸中午好,我辦事正好路過,想着我們好久沒見了,突然拜訪不知是否打擾你了?”
“錢叔叔哪裡的話,您要來,我當然随時歡迎。”陸琛客氣地将他迎到了沙發處,還特意讓他坐在背對展示架的位置。
客套了幾句後,錢董切入了正題,聊起了自己最近剛投的一個項目。陸琛對此也有所了解,還正處于評估階段。
兩人相談正歡時,忽然傳來物體墜地的巨響聲,在安靜的辦公室中尤為明顯。
錢董的笑容瞬間被驚詫取而代之,他疑惑地轉頭往聲音來源處張望了下:“這是怎麼了?”
陸琛一向從容鎮定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慌亂,他趕緊摁住想要起身的錢董,給他添了杯茶:“應該是什麼東西掉下來了,您喝口茶,我去看看。”
來到展示架後,江晚月手撐在地蹲在角落處,可憐巴巴地擡頭看着他,指了指腳邊的書,面上還帶着還未完全平複的驚懼。
陸琛見此,也隻能眼神示意她不要亂動,江晚月看懂了他的意思,點頭如搗蒜。
她剛才蹲久了腿有些酸,隻是想悄悄換個姿勢,沒想到動作間膝蓋不小心撞到了架子,導緻一本書掉了下來。
陸琛很快回到錢董面前,故作不在意地随口提過:“沒什麼,就是書沒擺好掉了本。”
“哈哈,小事。”錢董一笑而過,沒放在心上,繼續剛才沒講完的話題。
然而沒過五分鐘,展示架處又有了詭異的動靜,這次的噪聲更為清脆,顯然和剛才掉下來的不是同一種東西。
陸琛的額角跳了跳,有些尴尬地和錢董面面相觑,清咳了聲:“沒事,不用管。”
到後來,面對時不時傳來的掉落聲,陸琛直接麻木了,錢董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裝作沒聽見。
好不容易送走了錢董,他如釋重負,關上門後來到江晚月藏身之處,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剛在幹什麼?”
“對不起。”江晚月小聲道歉,也知道自己險些壞了他的要事,低頭不敢看他,抱着腿扶着架子縮在裡面不敢出來。
不知道是否因為她撞到展示架的那下力道有些大,她總感覺這個細細的架子上面不太穩固,似乎有要歪倒的迹象。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沒有錯,怕上面的東西一下子全掉下來引發圍觀,江晚月隻能顫巍巍撐住一邊,但還是免不了最上層的小東西陸陸續續掉下來。
“算了,你先出來吧。”陸琛沒時間和她再計較,他馬上還要視頻會議,這會午休早就結束了,她該趕緊下去了。
“腿麻了,起不來。”江晚月弱弱地說了聲。
陸琛和客戶談了半小時,她就在這扶了半小時,現在腿和手仿佛已經不是她的了。
陸琛俯下身,正要扶她一把,江晚月餘光看到頭頂又有物體即将墜落,她抱着頭往裡躲,同時提醒道:“小心!”
可惜已經晚了,木制的小擺件砸到了他的背上。
其實不算很疼,木雕并不重,陸琛站的位置也高。但如果是砸到她的頭,估計不太妙。
思及此,陸琛将她護在自己懷中,小心地從地上拉起。
他現在也知道她剛就是在這種煎熬的情況下撐了半個小時,心裡不免後悔沒弄清楚就上來怪罪于她。
江晚月還有些站不穩,手撐着他堅硬的胸膛。
直到感受到他的心跳正在變快,她才察覺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妥。
她擡頭,發現陸琛正垂眸凝視着自己。
江晚月有些慌張地将視線下移,不敢看他幽深的黑眸,隻能盯着他的唇看。
她纖長的睫毛如蟬翼般脆弱地輕顫,眸光閃動,臉上忐忑和羞澀的神情都格外生動。
陸琛心下微動,擡手輕輕扣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上了她。
被親上的那一刻,江晚月整個人都是懵的,手不知該往哪裡放,最後隻能無助的扯着他胸前的白襯衫。
陸琛的吻和他本人一樣都是溫和的,他輕柔地描摹着她唇的形狀,逐漸與她氣息交融。
不知過了多久,江晚月暈乎乎地靠在他懷裡,鼻尖萦繞着清爽凜冽的淡淡松木香。
他就這樣安靜摟了她一會後,她看着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陸琛磁性低醇的嗓音從她耳畔傳來:“下周五有一個慈善晚會,我缺一個女伴,你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