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他甚至開始幻想在一起,他以為的漸入佳境,在這一刻,徹底被打碎。
但他覺得一定是有理由的,不是她說的什麼沒感覺不合适,如果真沒感覺,他親她的時候,她為什麼不打他?
他想去牽她的手,換個地方好好聊,可他還沒碰到她,她就害怕的躲開了。
楊欽一僵。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溫蕖華強撐着看向他,眸光決絕。
她真走了,怕他追上來一樣。
楊欽站在原地,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楊欽回到工地上,楊天本來想恭喜兩聲,結果一扭過頭來就看見他黑沉的臉色。
吵架了?
楊天不敢吱聲了,楊欽去找王主管。
一下午,他都心平氣靜的忙工地上的事,等到了下午六七點,工地上的工人陸續下班。
楊欽沒走,楊天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住了嘴先走了。
楊欽在工地上坐到了八九點,他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又坐了不知多久,他起了身,朝海邊走去。
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算了,他想找她問個清楚。
到了燒烤攤,他看見糖水鋪子的燈關着,還不到十點,她打烊了,二樓的燈倒是亮着。
楊欽扯唇嘲諷的笑了笑,意識到她這是躲他了。
他今夜就是在後門箱子裡站到天亮,她也不會下樓了。
他站着不動,神色難辨。
燒烤攤上不少認識他的,琅城本來就不大,他們熱情的過來想要拉上他一起喝酒。
楊欽都拒了,他饒了一圈,回到後門巷子。
他站在巷子裡,垂眸安靜的站着。
二樓,溫蕖華十一點的時候掀開一點窗簾,往樓下看了一眼。
她希望他不要來。
但是隻一眼,她就又看到他了,他就沉默的站在樓下。
溫蕖華一下子燙到了一樣把窗簾拉好,她忐忑不安的坐在化妝鏡前抹護膚品。
她這個人在上輩子出事前一直活在父母的保護中,生活環境比較單純,在她的思想中,一個未來會犯/罪的男人,搞不好心理狀态不正常,或者說偏執。
她很怕楊欽這樣糾纏不放,一點都不想再面對他。
可是她現在也不能離開琅城,楊欽今年命裡還有難關沒過,她怕她改變不了任務,就改變不了家人的命運。
她咬唇,萬分為難的樣子。
等塗好護膚品,她躺到床上,好半會都睡不着。
她又偷偷起來,掀開窗簾看了眼,晃動間人影原地站着,他還沒走。
溫蕖華更煩了,躺回床上。
算了,不管了,他愛站多久站多久吧。
到了後半夜,楊欽就明白,她是真不會下樓了。
海邊鹹濕,他站了大半夜,身上都潮了,他扯扯唇,譏諷笑了笑。
他昨晚想的有多好,今晚就有多諷刺,他以為漸入佳境,實則是他自作多情。
别人想的是怎麼拒絕他。
這樣子死纏爛打很難看,也很沒意思。
他又站了會,擡腳走了。
回了住處,他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往床上一攤,看着天花闆。
她甚至都還沒給他好氣的時候,他就想着換房子了。
眼下是真覺得難堪,可讓他就這樣放棄,楊欽很想笑自己,居然是不甘的。
很快幾天過去,溫蕖華晚上掀窗簾都沒再見到人了,她徹底松了一口氣,以為他放棄了。
也是,任誰被那樣拒絕,也不會再上趕着了。
溫蕖華又開始恢複正常生活,糖水鋪子生意好,慕名而來的越來越多了,晚上還有不少小情侶特意來海邊散步,再吃一碗糖水。
溫蕖華和曼曼忙的很充實,今晚她在櫃台上算賬。
“歡迎光臨。”
聽見曼曼聲音時她也沒擡頭,認真核對賬單,開業小兩個月,開始盈利了。
“您要點點什麼嗎?”
來人不說話,曼曼有些摸不着頭腦。
恰好溫蕖華總算擡起頭來,看見來人,她一怔,顯然很錯愕。
好幾天沒再見過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店裡。
溫蕖華下意識對曼曼道:“不早了你先下班吧。”
曼曼哎了一聲,她一般是從下午兩點上班忙到晚上,老闆給她開的工資不低,曼曼晚上都是幫忙打烊的。
但老闆讓她先下班,她就解開了圍裙,也不多看,就出去了。
曼曼走了,溫蕖華才皺起眉頭,她有意去看窗子外,怕楊欽這麼進來,讓别人瞎想。
畢竟楊欽這種大男人,一看就不是糖水鋪子的顧客。
溫蕖華看完了也不開口,繼續低頭算賬。
楊欽看着她疏離冷漠的态度,臉色也沒那麼好。
他發現隻要他不來,真就一點也見不到她。
今晚,真忍不住了,還是想再來試試,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見她忙着算賬,楊欽看了眼外面還沒收的桌子,幹脆去幫她幹活了。
聽見聲音,她擡起頭來震驚了下,連忙出去阻攔:“你别幫我幹活。”
這太明顯了!
她瞪他,楊欽不以為意,淡淡道:“你在這裡和我拉拉扯扯,更容易讓人誤會。”
那他也不能這樣幫她幹活呀!
楊欽卻沒有停手的意思,收傘搬桌子,他一點都不在意别人看。
溫蕖華氣的不行,站在店裡冷冷看他。
“你這樣就沒意思透了。”她嗓音也冷,跟淬着冰一樣。
楊欽手一僵,頓了下繼續收拾。
她發現他今晚臉皮是真厚。
又不能趕他,她氣的回去算賬,眼不見為淨。
可一會兒功夫,他就把外面收好了,還關了外面的燈。
可隻要窗戶亮着,外面人想看也能看得到店裡人影。
溫蕖華賬算不下去了,她看着他,雙手環胸,“你跟我過來。”
他這個時候倒挺聽話的,跟着她走到後門牆邊遮擋處,這樣外面人就看不到了。
她生怕被人誤會的樣,讓楊欽眸光又冷了冷。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皺着眉看他,語氣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