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相,”雲清也站在正堂門口,對着雲相微微颔首,随後看向雲相身邊的白袍男人,“這位是?”
“在下天玄宗三長老玄冥子,”白袍老人呵呵一笑,“你就是玄清長老的小徒弟吧?”
雲清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是我,您認識師傅?”
“當然,”玄冥子笑呵呵的起身,示意雲清也坐在自己身旁,眼神慈愛,仿佛在看自家的小輩,“玄清長老是天玄宗的名譽長老,也算是我師兄吧。”
雲相在一旁聽着,聞言露出不屑的笑,他放下茶杯,不冷不淡的瞥了眼雲清也:“我雲家小輩就隻有清也沒有選宗門了,三長老要是不嫌棄,就帶她走吧。”
玄冥子一聽,臉色一喜,随即又小心地看向雲清也:“不知雲小友意下如何?”
雲清也當然願意,隻是她已經拜玄清為師,怕是不好再去宗門選擇其他長老拜師了。
玄冥子聽聞,哈哈大笑起來:“雲小友,這你完全不必擔憂,玄清長老也是我天玄宗的長老,你既然是他的親傳弟子,自然也是我天玄宗的人了。”
“那清也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雲清也笑笑,“想必師傅聽聞我加入天玄宗,也會願意的。”
不過玄清并沒有說過他和天玄宗的關系,萬一這其中有什麼隐情就不好了。
想了想,她又說:“三長老今日前來,可曾見過師傅?”
“你師父這個時候哪會醒着,”玄冥子擺手,笑容和善,“我看他怕不是還在睡大覺吧。”
玄清的作息雲清也還真不清楚,雖說玄清是師傅,但是雲清也更喜歡自己摸索學習,除非特别不能理解的地方或者煉丹遇到瓶頸才會去找玄清。
她臉上帶着禮貌的笑容,打算說點什麼給自家師傅找補找補,就聽門外傳來自家師傅不着調的聲音。
“我說一大早誰在這說我壞話呢,原來是你啊小老三。”
玄冥大步走近,先是對着雲相行禮,随後對玄冥子做了個請的動作:“雲相日理萬機,我們師兄弟還是不要過多打擾了,不如師弟随我去小院一聚?”
玄冥子看了眼雲相,笑容微斂,卻并未多說什麼,隻是好脾氣的跟在玄清身後離開。
兩人離開,雲清也自然沒有逗留的必要,一甩衣袍也跟着準備離開,哪成想剛走到門口,後面就襲來一個茶盞。
雲清也側身躲過,面色微沉,側身看着雲相:“不知雲相還有何事?”
雲相站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雲清也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冷眼瞧着他。
不多時,雲相猛地一甩衣袍,坐在主位上連喝兩杯涼茶,這才勉強壓下心底的郁燥,擡眸看着一襲白衣,清清冷冷的雲清也,心神一動。
二皇子和雲霓裳退婚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那二皇子雖然是個草包廢物,卻深得聖心。
眼下雲家和皇室的關系岌岌可危,若是再不跟皇上表示忠心,恐怕雲家第一世家的名頭也保不住了。
每到這個時候,雲相便會悔恨,後院裡的女人不争氣,養在外頭的小妾也不争氣,竟然一個男孩都生不出來。
這雲家的氣運,早晚會敗在這群沒出息的女人手裡。
雲相又猛灌一口涼茶,擡眸嫌惡的看着雲清也:“你天賦不佳,腦子還癡傻,能被玄清長老選中是你的福氣。”
雲清也聞言一怔,嘴角詭異的抽搐兩下,她快速偏開腦袋,拼命抿住唇角,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她用寬大的衣袍半掩面,一副柔腸寸斷的模樣:“我……我天賦不佳,能得到玄清長老的賞識自然是開心的。”
“你知道就好,”雲相瞧着她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氣,冷哼道:“那你也要知道,玄清長老能收你為徒,也是看在本相的面子上的。”
雲清也肩膀一聳一聳的,在雲相看來就是感動到哭,實則在雲相瞧不見的地方,雲清也快要笑得氣都喘不上來。
這老不死的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可惜今天大抵是打聽不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了。
她深呼吸,收起笑臉,揉揉眼眶做出一副感動到無法自拔的模樣,準備告辭去找師傅玩,就聽雲相長歎一口氣,問她:“你覺得二皇子怎麼樣?”
雲清也告辭的動作硬生生卡在半路上。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麼?”
“二皇子南宮越,”雲相笑笑,嘴上說着抱歉,眼裡卻冒着算計的精光,“之前你腦子不甚清醒,恐怕二皇子欺辱你,這才把婚約換成你妹妹。”
雲清也眉頭一皺,冷眼瞧着他,聲音也一并冷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你這是什麼語氣?還在怪我不成?”雲相氣的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
雲清也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看來雲相對二皇子很滿意啊。”
“那當然!”雲相還以為雲清也松口了,語氣也跟着舒緩了些,“我知道你心悅二皇子,現在你身子好了,還能修煉了,這婚約自然是你的了。”
“我的?”雲清也臉上笑意徹底消失,黑漆漆的瞳孔鑲嵌在紅暈未消的眼眶上,像是索命的厲鬼,“既然父親這麼喜歡二皇子,這婚約就由父親來履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