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風去學校的一個月後,年紀模拟考,對榕城這邊的教材剛适應一月的陶小風果不其然成績不盡人意,名次排到了中後。
班主任特意給賀岩打了電話,兩人在書房聊了二十多分鐘,打開門,見陶小風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局促站在門外,看見他,就小聲叫了聲“哥”。
“李老師沒說什麼,是我想了解你在學校過的怎麼樣。”賀岩示意他進書房坐,“考第幾都不要緊的,哥隻想你能回學校,想讓你過所有年輕人都能過的生活。”
陶小風點點頭,但他覺得不可以這樣。
賀岩越是對他寬容,他越覺得不考第一對不起賀岩。
“剛考完今天放松下,不學習了。”賀岩問,“我們玩兩把遊戲?”
陶小風很意外:“你也不工作了?”
“嗯,我們一起放松放松。”
賀岩這段時間工作忙,倒是沒再生病,這讓陶小風很放心。
兩人難得一起玩遊戲,陶小風從前忙着賺錢,很少玩,賀岩也是,一連玩了三把,幾乎把把被隊友追着罵。
陶小風氣不過開麥對罵,最後被舉報封号6小時。
賀岩笑的不行。
“你都不生氣嗎?”陶小風還在為封号的事耿耿于懷。
賀岩卻在笑:“和你玩遊戲我很高興,就沒什麼生氣的了。”
陶小風剛剛還溢出怒火的胸膛瞬間被暖意浸沒,賀岩有時候待他溫柔得總讓人生出無端的錯覺,會覺得賀岩對他或許也有别的情愫。
但理智告訴他,沒有的。
賀岩隻把他當弟弟。
但是這些又有什麼關系呢?
隻要每天能看見賀岩,和他說話就是陶小風最開心的事情了。
五月初,賀岩出差三天。
他走的第一天陶小風就很不适應,從房間出來總是本能去看賀岩的書房。
書房底下漆黑一片,沒有光透出,他才想起賀岩出差的事。
他給賀岩發的信息也多了,賀岩回的少,說是有點忙。
陶小風說不出口的想念,這種迫切的情緒在每天能見到時并不明顯,現在兩天不見人他十分不适應。
傍晚放學,陶小風在校門口掃了輛共享單車,遲疑兩秒又當場退了。
沒有賀岩在的嘉元華府隻是一間空蕩蕩的房子,陶小風甚至不那麼急着想回家。
他慢悠悠一路晃回去,忍不住給賀岩發了信息,問晚上能不能視頻。
賀岩說好。
陶小風趕緊在路邊掃了輛共享電動車,到家吃飯洗澡遛狗,趕時間把作業都做了,複習了會兒英語,賀岩的電話打來了。
賀岩剛洗完澡,随意裹了件純白睡袍,他湊的近,看見陶小風就笑:“我聽見小唐跑來跑去的聲音了。”
陶小風蹙眉:“你不吹頭發嗎?”
賀岩愣了下:“哦,沒事,這邊熱,一會兒就幹。”
陶小風盯着屏幕:“會着涼,你先吹頭發。”
賀岩笑着說吹風機聲音大,吹頭發的時候不能聊天。
“沒關系。”陶小風道,“我就看着你。”
外面有人進來,很快是徐京淮的聲音:“賀總,藥買來了。”
陶小風忙問:“什麼藥?你生病了嗎?”
“沒有,晚上喝多了,讓徐秘書買點解酒藥。”他吃了藥,聽話拿來吹風機吹頭發。
徐京淮知道是陶小風,湊過來打招呼。
陶小風問:“徐秘書不給老闆擋酒嗎?”
徐京淮忙解釋:“我吐了兩回,真的。”
不等陶小風開口,徐京淮又道:“賀總沒吐。”
陶小風:“……”
賀岩很快吹幹頭發,徐京淮出去了,賀岩笑說應酬喝點酒是難免的,又說明天就回榕城,給陶小風買了特産,已經寄回家,差不多明天會到。
陶小風不在意什麼特産,一想到賀岩要回家就很高興,正好周末,他可以和賀岩在家待着。
第二天大早,陶小風把賀岩卧室的床單被套都洗了。
小唐像隻跟屁蟲,走到哪兒都黏着,還幫忙把陶小風拆下來的枕套叼去洗衣房。
陶小風把被單塞進洗衣機,擡腿把狗踢到一旁:“唐郁青,别以為讨好我,我就能給你好臉色。”
小唐以為在誇它,驕傲擡頭:“汪汪。”
“傻狗。”陶小風再次把黏過來的狗踢開。
保安室那邊打來電話,說有人找賀岩,陶小風以為是送特産的快遞,就說知道。
沒多久,外面門鈴響起。
陶小風過去開門,正打算要幫忙搬特産,卻見站在門外的是一個背着吉他的少年。
陶小風愣了下:“你是誰?”
少年染着一頭銀藍色的頭發,嘴裡咬着煙,不悅瞥一眼陶小風:“賀岩弟弟。”他跨步入内,肩膀撞到陶小風也不道歉,挑釁問,“你又是誰?”